“師父,接下來呢?”莊舟問道。
“接下來……”羅川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站在上面,直到日落。”
說完,羅川轉身走回仙府旁的水榭,不再理會三徒,盤膝而坐,自顧自地入定修行起來。
“站到日落……”
莊舟臉上露出一抹苦澀。他本以為師父會傳授他們高強的道法法門。又或者道技,可師父傳他們的修行之道,竟然是站竹竿。莊舟再尊重師父,可心底深處也有些不以為然。
依照羅川所言。莊舟沒有藉助法力。同時禁錮住肉身之力。僅憑本能腳尖輕點在竹竿上。
僅僅下一刻,莊舟臉色微變,腳下竹竿向下彎曲。莊舟手忙腳亂,心境一亂,腳下柔軟的竹竿左右搖晃了起來。
一個沒站穩,莊舟向下載去。下意識的,莊舟的肉身之力開啟,憑藉肉身之力重新站穩。
就在這時,一股禁制道力從竹竿中湧出,禁錮住莊舟的肉身之力。
啪!
莊舟跌落江中。
一旁的離兒冷冷一笑,薛忘也轉頭看去。
可等兩人站上竹竿,很快也和莊舟一樣搖晃了起來,一個接一個摔落江中。
“落水,各加一天時間。”
羅川的聲音迴盪在三人耳邊:“你們不要小看為師給你們準備的這場修行,雖說禁錮了你們修行者的力量,可真正的修行之人,即便不借助任何修行者的力量,單憑本能,也能做到修行之人才能做到之事。這還只是一根普通的竹子,等什麼時候你們能在上面站穩一天不落水,才會開始第二輪修行。”
莊舟、離兒和薛忘紛紛從江中爬起,重新站上竹竿,滿臉不服。
沒過多久,他們終於知道了羅川並沒有誇大其詞。
想要憑藉本能,在竹竿上站穩,絕非一件簡單的事。
竹竿脆而軟,根本承受不住三人的重量。竹竿浮立於江中,江水不停流淌,隨風變化流向,難以捉摸,隨著江水和江風的變化,竹竿也在不斷地搖擺。
莊舟法力和肉身之力被禁錮,和凡人無異,剛站上竹竿,沒撐多久,便摔落水中。離兒在技巧之道上的造詣已經很高,技巧相通,他的身法也很是了得,支撐的時間比大師兄莊舟要長得多,可他小小年紀城府深厚,心思也是最亂的,隨著不斷落水中,他漸漸急躁起來,落水的次數也變得頻繁。三人之中,薛忘既沒有修為,也不會技巧之道,一身道義無處施展,他落水的次數也是最多的。
“羅前輩讓他們這般修行,究竟有什麼用?”半島另一邊,玉星仙子眉頭蹙起,低聲問道。
“看不懂,看不懂啊。不過羅公子這麼做,定有深意。”仇風撫摸鬍鬚,搖頭晃腦道。
“本道當然知道。可他的深意又是什麼。”玉星仙子淡淡道。
“羅川是在準備為他們築基。”
女子柔媚的聲音響起,瑤羽帝君出現在玉星仙子身旁,趣味盎然地望向江中心:“羅川稀奇古怪的主意太多,他究竟在打什麼算盤,只有他自己知道。這般修行之法,雖然離奇,卻在最短時間裡能找出莊舟他們最根本的弱點,並且放大。一旦彌補了這些弱點,他這三個徒弟的前途,將會無可限量。”
玉星仙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好奇道:“前輩說的‘算盤’是指什麼?羅前輩這麼做的目的很清楚啊,不就是為了培養他三個徒弟?”
“連你也被他騙了。”
瑤羽帝君莞爾一笑:“羅川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天才,前途無量,遠沒到培養接班人的時候。你看他在東華宗,在混海,可有閒下來的時候?他這麼做,毫不避諱當著破浪城修士的面,指點三名弟子修行,定有他的打算。你們覺得羅川為何會來破浪城?只是因為你們碰巧也來了?”
玉星仙子怔了怔,開口道:“前輩的意思是,羅前輩在破浪城,會有大動作?”
“這是必然的。只不過,破浪城厲害的勢力太多,每每面對外敵,破浪城都會團結一致。不管羅川想要做什麼,定然會有所顧忌。”瑤羽帝君道。
一旁的仇風也不住點頭:“或許羅公子當眾傳道,只是一個障眼法,用來麻痺破浪城的勢力強者。”
“也許吧。”
瑤羽帝君微微一笑,目光停留在莊舟三人身上:“不過更有可能的是,羅川接下來在破浪城中的大動作,會從他這三個徒弟開始。”
隨著太陽昇起,破浪城中的修士也多了起來。
一傳十十傳百,羅川帶著三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