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成道力境的妖魔修士都集中在東面,他們從那條路走,和找死有什麼區別。”另一名帝君後裔冷笑道。
冉風君轉向西面,目閃精光:“跟我來。”
話音落下,冉風君閃身朝向背對著羅川的方向掠去。
七名死忠帝君後裔二話不說,跟在冉風君身後,掠向西面。
剩餘的帝君後裔原本打算追向羅川,此時紛紛停下。轉頭看向另一邊的冉風君,一臉猶豫。
“等等吧。羅兄和冉風君誰對誰錯,一會就見分曉。”
袁世天站在原地不動,淡淡道。
幾乎就在他剛剛說完時,一隊人退了回來。
冉風君出現在旋梯口,臉上浮起病態的紅暈,藏於袖下的雙手微微顫抖,顯然被捲入戰圈並且受了重傷。跟隨冉風君一同退回來的七名帝君後裔滿臉尷尬。
“走吧。”
袁世天看向面無表情的冉風君,笑了笑,邁開腳步。順著羅川的足跡向外掠去。
帝君後裔們都不再猶豫。追隨著羅川的背影,向東面掠去。
冉風君落在最後一個,低著頭,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什麼。
沒過多久。帝君後裔們穿越過危機重重的五層大廳。登上旋梯。
緊接著第四層、第三層、第二層……越往舟艙高層,妖魔修士越多,修為越高。戰事也愈發激烈。
在羅川的帶領下,帝君後裔們,連同最後倖存的五名試煉修士,彷彿走在萬丈深淵邊緣一般,一次次避開道力攻擊,遊走在戰圈之外,終於來到了頂層。
虛空遠處的光華遙遙照來,穿透法鎏號的大窟窿,照向舟艙深處。
帝君後裔們回身望去,只見舟艙大廳中已成殺戮的海洋,道力境的妖魔修士們發瘋似的搏殺在一起,每一片區域、每一個通道、每一塊角落裡,都充斥著道力和法門。
血骨絞殺,修羅煉獄!
這麼一個四層死亡之地,他們這一群歸虛境修士,竟然平安走了出來!除了冉風君那次外,其餘沒有一次被捲入戰圈漩渦!
帝君後裔們後怕的同時,心中同時生出濃濃震驚。
他們雖不知道為何法鎏號的妖魔修士會自相殘殺,可卻知道是誰將他們帶出這片死亡之地。
二十多道目光同時轉向羅川。
甲板上,已變回原樣的少年身後揹著一隻大口袋,身旁高挑美豔的女道同樣揹著一隻染血的大口袋,口袋裡裝滿了法寶、法器和封魔。
“羅兄真是好心情,一路上還不忘打秋風。”袁世天笑道,心中的驚訝卻一波大過一波。
眼前的少年能將眾人帶出,已經超乎想象。可他這一路上,居然還有心思從妖魔修士的死屍中挑揀寶物,大到法寶,小到低品法器,一樣也不肯放過。
“惡習難改,袁兄不要見怪。我的身家遠比不上諸位,只好靠這般。”羅川臉上浮起青澀的笑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虛空虹光下,少年人略帶羞澀的笑容,和他身後裝滿戰利品的血色大口袋形成鮮明對比。
齊心月看向羅川,笑著搖了搖頭,只覺一陣荒謬。
就在這時,從法鎏號遠處舟翼下飛起一顆妖魔修士的頭顱。
眾人此時才發現,在甲板上也有戰鬥。
順著頭顱飛出的方向,眾人看到了舟翼處正在搏殺的幾道身影。
三對三,三名法鎏號中僅有的道輪境修士頭領,對上另外三名黑袍蒙面的修士。
“他不就是之前那個殺光巡邏修士的……”冉風君身後一名帝君後裔喃喃道。
三名黑袍蒙面修士煞氣沖天,此時都穩佔上風,黑袍面具加持了禁制,看不清他們的身形相貌,只能勉強捕捉到他們的眼神。
“他們是誰?家族和廣天普聖都不知道我們在這,只有外域教宮和邊荒……難道是炮灰營?”一名帝君目光閃爍,大膽猜測道。
短暫的沉默後,其餘帝君後裔紛紛搖頭。
“不可能是炮灰營。炮灰營那夜大勝,就算無法成為邊荒之主,也是兩雄治霸的局面。我們早已沒有利用價值,他們也絕不可能冒著得罪妖魔教宮的風險,來救我們。”冉風君淡淡道。
冉風君說出這番話時,袁世天正盯著其一名黑袍修士暴露在外的眼睛。
雖然易容化形,可那個眼神卻似曾相識。
袁世天自幼便有一絕活,不論是誰的眼神,他看一眼便能記下。
剎那後,袁世天心跳猛地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