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治療的時候,起碼我會多穿一件衣裳,甚至他要求針灸的時候,也不至於那麼痛快的就將衣裳掀起來……種種都沒有特別顧忌。
本來還以為他是老人家,所以不至於去講究什麼男女有別,但……
我想起那些孤燈獨處的時候,再看看眼前這樣一個畫中人,簡直是往事不堪回首,只想以頭搶地。
*************************************
浮羽的淡定似會地久天長。
怪不得這樣的人會做神醫,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讓我懷疑此人,大概是具有二三十歲的外表,而有一二百歲的靈魂附體,所以才……
我承認是我想太多。
無論如何,復明的感覺真是好,吝嗇如我,也決定請大家吃上一頓表示慶祝。
在御史府內的人,白玉堂,展昭,清雅,我,以及浮羽先生,五個人一席,菜色雖然簡單……我始終不願意太過揮霍,儘儘心意就好。
白玉堂是個能喝酒的,展昭只是淺嘗輒止,浮羽先生只飲了半杯,我不許清雅喝酒,自己卻也小喝了一杯。
雖然在座的幾個,奇奇怪怪,並不是相交已久熟的很得朋友,可也不曾冷場,白玉堂偶爾會跟浮羽先生交談,一會兒跟展昭鬥嘴,我勸解,又跟左手邊的清雅右手邊的展昭間或說上幾句。
展昭邊上是浮羽先生,浮羽先生邊上是白玉堂,無風無浪喝到最後,白玉堂跟浮羽低低說了幾句什麼,卻忽然對我說道:“鳳寧歡,你的眼睛好了,五爺的責任也便完了,以後你自己多留心吧,哼,自求多福囉。”
我點頭:“那是當然。”又問,“白少俠可是要走麼?”心底忽然有一些些不捨。順便看了旁邊的浮羽一眼,卻見他低著頭,似乎在出神。
白玉堂說:“不走又如何?看著你傻傻的,什麼也不知道,五爺旁邊看著,早晚會被氣死。”
他又說出怪話來了。
我不知要說什麼,旁邊的展昭也保持沉默,清雅說道:“白五爺又說笑了,好端端的人又怎麼會被氣死。”
白玉堂橫了他一眼,卻不開口。
展昭看看白玉堂,又看看清雅,最後望了我一眼,若有所思。
我見場面要冷,急忙打圓場:“白少俠,我敬你一杯。”
白玉堂不耐煩說:“不用了!”又狠狠地看了清雅一眼。
清雅溫和說道:“白五爺莫非是怕著酒水之中有毒麼?”
我哈哈一笑,覺得這笑話說的很有趣,不料自己笑的大聲,卻沒有人應和,我的笑聲在安靜之中,顯得格外詭異。笑了一大半才反應過來,呆呆停住了看大家,卻見白玉堂面色凝重瞪著清雅,而清雅似笑非笑回看著他,原本清瘦黯淡的臉,臉頰上泛出淺淺的輕紅色,伴著那股奇異的神情,讓人有一種……
我嚥了一口唾沫,不知要說什麼好。笑的嘎然而止太過明顯,身邊的展昭轉頭看我,似要說話。
不料展昭還沒有開口,那邊一直沉默的浮羽先生卻開口了。
“我有一句話,說給小公子聽。”
我心頭一震窒息,感覺心被震得隱隱做疼。
浮羽的聲音很低,但是卻帶有一種不容人質疑的口吻。
“浮羽先生要說什麼?”清雅依舊溫和地說,甚至帶一點點素日病弱無力的低音。
“養虎為患,玩火自殘,善戰者死於兵,善泳者,常溺於水。”
浮羽緩緩地說完。
無人應聲。
我“啊”了一聲,打著哈哈說:“哈,哈哈,浮羽先生這話,好深奧。”
清雅卻慢慢說:“多謝先生,受教了。”
然後轉過頭來,衝著我溫和的笑:“哥哥,我是該謝謝浮羽先生的,是不是?”他態度平靜,言談有禮,只不過,這份氣定神閒禮數週全的讓我一陣心顫。
“是。你做的對。”我點點頭,終究回答。
“五爺去睡了!”那邊,白玉堂大喝一聲,率先退場。
我慢慢轉回頭,對上展昭探究的目光,只好若無其事一笑。
**************************
酒席散去,大家各自歸去歇息。
有些事情,是真的不對了吧,但我卻不想去深究。
寧肯做睜眼瞎子,繞開一個圈,小心翼翼,像是避開雷區。
自欺欺人就是這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