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說道:“侯爺。寧歡怎會騙人。”
安樂侯哼:“那不是你的強項麼?”
我只當聽不到,說道:“侯爺請向內坐。”
安樂侯說:“你老實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展昭去錦淵樓做什麼?”
清雅扶著我,安樂侯進門,落座,我才說道:“自然是去捉拿兇嫌。”
“是什麼兇嫌?”他有些焦躁。
“柳藏川一案中的重要嫌犯。”
“哦?是誰?”
“錦淵樓的總管,柳青,不……應該是楊柳青楊總管。”
“你拿他?”安樂侯似乎驚訝,“柳青我是見過,人雖然機靈,卻不像是個作奸犯科的人……”
“當然,他的額頭上沒有寫個壞字。”這話一出,急忙又咳嗽一聲,“總之,等人拿回來了審一審就知道,柳藏川的案子,就算不是楊柳青過手,也必定跟他脫不了關係。”
細細回想。
當時在荒野外被打昏的時候聽到柳藏川喝問:“你做什麼?”
雖然是又急又怒,不過仍帶著一股凌人氣勢,是慣常了的頤指氣使下的不悅,而他分明是跟動手那人認識的,最重要是,我曾嗅到一股淡而又淡的味道。
似是雨後茶香。
這味道,我似曾相識。
後來一路回想,往事拼拼湊湊,讓我想到那日跟清雅去錦淵樓揮霍,楊柳青受錦淵樓主柳朝羽所託出面。
那人雖面目平常,氣質卻出眾,當時在樓中,菜香茶香脂粉香種種,卻難掩他身上一股極淡的似雨後春茶的清香。
更加上眼睛看不到,嗅覺越發靈敏。
柳藏川受傷,自然是跟楊柳青脫不了關係,就算沒關係,他也是知情之人。
我對展昭曾說:柳藏川執意緘口不言,若非他實在萬念俱灰,就一定是別有隱情。而這別有隱情,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保護一些人……生怕自己說出口便成禍,所以寧肯自己殺身成仁。
又聯想被刺客追殺時候,他那種引頸就戮的奇怪態度。
能讓柳藏川作出如此犧牲決斷的,恐怕這汴京城沒有多少人可以。
就算安樂侯恐怕也不夠格。
於是我想到了,錦淵樓樓主,柳朝羽。
柳藏川的父親。
而柳朝羽,對柳藏川一案的態度,也十分的微妙。
身為一個商人,就算再理智,面對親生兒子被捉拿要問斬,也無可能那麼淡定。就算我微服去錦淵樓,以常理測度,他怎樣也會出來見上一面,就算不替柳藏川說情,在我這個主審官員面前留個好印象也是應該的。
而且我是安樂侯所請回的,世人都知道,柳藏川犯案的可能性極大,而柳朝羽以避嫌為藉口不出面,這種看似凜然實則溫吞的表現,我總覺得奇怪。
更何況,從展昭那裡聽說了一些關於錦淵樓的傳說之後,我的心就一直沒有平靜過。
那樣有勢力的錦淵樓啊……
當柳藏川失蹤的時候,我曾經懷疑過是正反兩派的某一方動的手,而親柳派這邊,除了一個安樂侯有這個膽量跟能耐搶人,另一個,便是錦淵樓。
他們有人手,有勢力。
可是事實證明,他們沒有動手。
不然,柳藏川怎又會被白玉堂劫走,早被保護深藏。
我跟安樂侯曾談過,他不是沒想過劫人,但只是相信柳藏川所以想借我手還他公道。
那麼柳朝羽,他究竟是太過相信我,還是打定主意已經不想柳藏川生還了呢。
我很懷疑。
捉柳青,是讓展昭去“敲山震虎”一下,看看反應。如果真的能做到“打草驚蛇”的程度,那就更好。
這一番千里兜轉,曲折坎坷,又遭遇刺殺又瞎了雙眼,事情真是敗壞到不能再壞的程度,然而,我卻覺得自己離真相是越來越近了。
起碼,已經不是先前那樣無處下手不知所措,經過這樣一些驚險曲折,反而顯山露水,讓人有機可循,所以說那句話說的號: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我希望,等我雙眼復明的時候,也正是案子顯露光明之時。無論如何,希望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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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提防膝頭的傷,老天保佑讓他安安穩穩好了吧,⊙﹏⊙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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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臥虎藏龍 汴京城,臥虎藏龍 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