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貼心的溫柔對待,也已經值了。
“展昭,你倒是真關心‘他’啊……”
白玉堂似乎發現新的好玩物件,我聽他的聲音。別有用意,似乎是對著我的。
展昭說:“你不必在一邊陰陽怪氣,大人的眼睛是你弄壞的,若是醫治不好,唯你是問。”
這次輪到白玉堂得意:“難道五爺會怕麼?不過,實話告訴你,若要他的眼睛復明,你趁早不要插手,人——給我留下。”
“什麼?”
我跟展昭一起驚問出聲。
展昭問道:“為什麼要將人留下,莫非你死性不改麼?”
白玉堂說道:“他的眼睛難治,五爺請了很多大夫都說治不得,而且這毛病不能拖延,一拖延就壞了,再想好可就沒那麼簡單。”
展昭淡淡說:“聽語氣你是找到醫治的方法了?”
白玉堂說道:“算你聰明,說的不錯。”
展昭竟不買賬:“你隨口說說,倒也容易,大人跟你相處,我看這情形只會更壞,還是不勞煩了!”
又說:“柳藏川必須跟我回去衙門。”
我心頭一動,展昭對柳藏川如此執著的原因……只是為了辦案麼?
白玉堂怒跳起來:“展昭,你不要不識好人心。五爺我已經派人去請天下第一神醫前來,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另外,你想帶走柳兄,怕也是沒這個能耐。”
展昭語氣仍舊淡淡的:“你又要動手麼?”
白玉堂說:“你儘管試試看!”
這兩個人果然天生對頭,一言不合,就要再度起爭端。
“白兄……”
“請勿動手。”
前一句是柳藏川說的,後一句卻是我說的。
聽到柳藏川發話,我便停了口,那邊柳藏川似乎是等我,見我不語,才又說:“白兄,此事跟白兄無關,白兄不必牽扯入內。”
白玉堂說道:“怎麼跟我無關,你殺了那冒名頂替陷害我的**花賊,我便欠了你一個情。”
柳藏川說道:“白兄,一事歸一事。”
白玉堂說:“五爺是個急性子,就當他是一件事,你儘管走,有五爺在,我看哪個敢捉拿你。”
柳藏川輕輕嘆了一聲,展昭在一邊說:“這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輕描淡寫的話,卻如一個小小火星,足夠惹得白玉堂這蔟不停跳動的火苗爆發了。
這人無名真火暴竄,叫道:“展昭,你過來,今日五爺定要跟你拼個你死我活!”
我見這情形不好,急忙說道:“展大人不要衝動。”
展昭說道:“大人,那白玉堂一味挑釁。又攔擋我捉拿重犯歸案,實在饒他不得。”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卻是我怎樣也不願意見到的場景,但這兩人,都是青年才俊一代豪傑,一個宛如璧玉外柔內剛,一個****倜儻天下無雙,處事雖然不同,同為血性男兒,動氣怒來,又豈是我所能攔住的?
一剎那現場火星亂冒,氣氛緊張一觸即發,而若這一次打起來,恐怕真正不會善了。
我聽柳藏川似乎又要說話,忍不住側耳傾聽,便是這一聽,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
似乎猛虎在側,呼呼發聲,又似乎身畔有毒蛇纏繞,狺狺吐信。
這一種恐懼的感覺,讓我的頭皮發麻,頭髮也似要豎起來。
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爭先恐後起立。
瞬間,時光倒轉,好像回到了跟清雅被迫分別的樹林之中,在白玉堂出現將我擄走之前,那一支穿破虛空射來的箭。
危險!
這是第一意識。
“展大人!”提高聲音叫道,自己的聲音也變調。
自我跟展昭相見到現在,都沒有如此失態過,想必嚇到在場三個男人,展昭首先發現不對,聲音近在身邊:“大人,怎麼了?可……覺得有什麼不妥?”
他始終關心我的身體。
我只是劇烈顫抖。猛地搖頭:“不不……展大人,我……我……”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儘量仔細聽周圍可有什麼動靜。
然而,風聲,除了靜靜的風聲,都沒有什麼響動,遙遠的地方,大概是犬吠,亦有人聲,但卻彷彿是兩個世界。我聽不到什麼。
可正是這聽不到,是最大破綻。
我失聲叫道:“展大人,你細看周圍……”
不知是否我反應過度,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