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來過了,上哪兒去了我不知道,他沒說,我也沒問!”
大帽黑衣人陰陰一笑道:“這倒巧了啊,姓陸的!我不瞞你,我知道幹手藝活兒的每三年跟你有一回聚會,只要找到你就不愁找不著他,哪知我找到你的時候已經遲了一步,你跟幹手藝活兒的約期已經過了一天,可是令我不解的是你居然還在這座‘鐵公祠’前擺卦攤兒,我暗地裡琢磨了一陣之後,以為你已經把幹手藝活兒的藏了起來,所以還留在這兒擺卦攤兒,那是故意擺姿態給找他的人看的,如今你這麼一說,我才明白我想錯了,而且也做錯了,我不該現身那麼早,雖然你們的約期已經過了一天,可是那幹手藝活兒的卻誤了約,到現在還沒來……”這番話聽得鐵嘴君平暗暗心驚,事實上大帽黑衣人沒說錯,他跟他的生死交當代奇人“巧手魯班”歐陽朋,每隔三年有一回聚會,三年前在“開封”
“大相國寺”前分手的時候約好了的,三年後的昨天在“山東”‘濟南’‘大明湖”“鐵公祠’則見面,可是他那生死交“巧手魯班”歐陽朋卻到期未至,害他苦等了一天,他跟歐陽朋幾十年的交情了,每三年一回的聚會,歐陽朋從來沒誤過約,這回卻突然誤約了,他心裡正在納悶,本想過期不候,飄然他去的,可是他不放心,再說這回見不著面,怎麼再訂下回見面的時地,所以他才改變主意,打算多等幾天看看究竟了!
他可以在這兒多等,卻不能讓大帽黑衣人也在這兒等,大帽黑衣人不但是武林中出了名的兇人,而且很明顯的來意也不善!
他自問仗一身所學可以跟大帽黑衣人拚個二三十招,可是二三十招過後他就沒把握了,大帽黑衣人不出手便罷,一旦出了手,煞手之下向不留活口,他不能就這麼毀在大帽黑衣人煞手之下,他心裡還惦記著朋友,而且眼前這件事他也得弄清楚,大帽黑衣人找“巧手魯班”歐陽朋幹什麼?大帽黑衣人怎麼知道“巧手魯班”歐陽朋跟他每三年有一回聚會?又怎麼知道這一回聚會的時地?尤其大帽黑衣人怎麼知道“巧手魯班”歐陽朋父女的生辰八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不能碰硬的,就只有用別的辦法了,大帽黑衣人話剛說到這兒,他立即聳了聳肩道:“既然這樣那是最好不過,你就在這兒等吧,等著他之後,希望你想辦法知會我一聲,我就住在後頭香堂裡,恕我不奉陪了!”
說完了話他轉身要走!
突然!“叭!”的一聲,腳前尺餘處那鋪地的方磚碎了一塊。
鐵嘴君平臉色一變,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轉過身來道:“姓索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帽黑衣人陰陰一笑道:“陸三白!我剛才說過,咱倆多少年的老交情了,誰還不知道誰麼?別跟我來這一套了,只要按住你這座廟,我不愁沒和尚往裡住,乖乖的給我留在這兒,別打歪主意,我在這兒陪你等他三天,過了三天要是他還不來,我就拉你跟我一塊兒走,不愁他不乖乖的送到我手裡去!”
鐵嘴君平陸三白殘眉一揚,可是旋即那一雙眉頭又皺在了一處,道:“索步高,你找歐陽朋究竟為的是什麼?”
“虎牙狼心斷魂手”索步高陰陰一笑道:“現在別問,等他到了之後,你就知道了。”
鐵嘴君平又一聳雙眉道:“這才叫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呢,沒想到交這麼個朋友,惹這麼一身禍,一天好不容易掙這幾文,自己吃都嫌不夠,如今還要多養活這麼一口子,這,這是從何說起啊!”
索步高道:“你放心!你只管吃喝你自己的,我一點兒也不沾。”
鐵嘴君平目光一凝,道:“姓索的,這話可是你說的?”
索步高道:“索某人沒別的好處,可卻從來說一句算一句!”
“行!”鐵君平一點頭道:“那你就跟著我吧!我什麼時候要是上茅房,你最好也守在茅房門口?”
索步高道:“我還不放心,你得把褲子脫下來交給我!”
鐵嘴君平一怔!旋即苦笑說道:“你真行,我算是服了你了,走吧!跟我到後頭去吧。”
他轉身往後行去,這回腳前的方磚沒再碎。
索步高緊跟在他身後,始終保持個五尺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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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三白說是住在香堂裡,其實他是住在香堂邊見上一間小屋子裡,屋子裡有張木板床,上頭只鋪張草蓆,除了床頭有個小包袱外,別的什麼也沒有。
陸三白往床上一坐,抬手指指床前一張凳子道:“坐吧!”
他回過手來就要拿床頭那個小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