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默默退出了營帳,這場戰爭有太多的人付出了生命,玲的心竟也開始慢慢動搖了,自己雖不是策劃者,卻也算參與者。
“誰?”
“玲,是我。”
一抹白煙,那男人站在了自己面前,玲的心本早已落入寒潭,可是這一刻,又再次感受到了那般激烈的跳動,原來自己還能再見他一面。
……
營帳內,夜祈麟正蹲著身小心地為南宮薄兒脫下鞋襪,看著那白皙的雙腳磨得通紅,腳底上舊的水泡還未消下,又增添上新的,不覺一陣心疼。
“薄兒,疼嘛?”
“白天的時候都沒什麼感覺,只是現在真感覺有些疼了。”
將雙腳放進藥水中,破掉的水泡浸到藥水,一陣刺痛,不覺眉宇輕蹙,夜祈麟小心地用錦布替南宮薄兒輕輕擦拭著。
“薄兒,明日的戰事你留在帳中好嗎?”
“我可以保護自己的。”
“明日是最後一役,我會全身心投入,可是薄兒在身邊,我會擔心的。”
夜祈麟抬頭看著南宮薄兒,眼中毫不掩飾擔憂,南宮薄兒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龐,低身下去,溫熱的臉頰貼在一起。
“那明日我留在帳中。”
營帳落下了兩人相交的身影,玲站在營帳外,靜靜地注視著,直到夜祈麟站起身來,她才走到營帳外,說道:
“王上,玲有事求見。”
“進來吧。”
掀開簾帳玲走了進去,看到南宮薄兒繾腳坐在床榻上,而夜祈麟正在一旁清洗錦帕,玲走到南宮薄兒面前,福身行禮道:
“玲參見王妃。”
“起身吧,有什麼事嘛?”
“有個故人讓玲將這信箋交給王妃。”
“故人?”
玲的手裡拿著一封白色的信箋,而南宮薄兒一眼就看出那信箋的表面是卿相山莊的標誌,伸手接過那信箋,看了上面的內容後,不由眉黛輕蹙。
“怎麼了,薄兒?”
“師傅來了。”
“白染。”
“嗯,玲,你先退下吧,我一會兒就去見師傅。”
“是。”
玲緊握的手心慢慢鬆開來,指甲刺入了血肉,卻感覺不到一點的疼痛,明明不在這場糾纏中,卻被生生地牽扯了進來,還這麼地不可自拔,玲走出營帳時,身子一踉蹌,坐到了地上,朦朧的雙眼模糊了他一身白衣的模樣,天命,那自己的命呢?
寂然的戰場上,卻無一人看到自己。
……
蒼涼的域外疆土,一身白衫的男子,任風吹過單薄的身軀,忍不住劇烈地咳了幾聲,身子微微地曲起,竟如風中殘燭一般,一觸即逝。
“師傅,我來了。”
南宮薄兒一身紅裳慢慢走過來,白染轉過身背起手來,依舊是那江湖上少年成名,不可一世,知天命,承定理的白染公子,只是歲月似乎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些許滄桑,眼角微微的細紋裡掩埋了太多的世事。
“薄兒見過師傅。”
“薄兒,師傅有多久沒見你了。”
“自從上次師傅在幽城離開後,薄兒就未見過師傅了。”
“那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薄兒有想過師傅嗎?”
“嗯,薄兒想師傅。”
揚唇輕笑,卻還是染了蒼涼,“嗯——”
“師傅,你怎麼了?”
“沒事。”
“一鳴竺香”的毒已經沉寂那麼久,在見到她的第一面竟然就發作了,拿出袖中一顆藥丸吃下,慢慢調理內息。
“師傅,你的身體……”
“我沒事,薄兒,記得你小時候我對你說過的話嘛?”
“師傅是說。”
“薄兒的一生,富貴在天。”
這是白染第一次見到南宮薄兒時說的話,當時南宮老爺和南宮夫人也未太過在意這話,畢竟南宮薄兒是南宮家的掌上千金,富貴是必然的,只是世間富貴之人何其多,這“在天”二字……
“在天,世間只有一人可得,明日,師傅會助薄兒的。”
白衣飄訣醉月,星影搖**墜。星月下女子,睡容沉下幾許。薄兒,薄兒,命作師徒助卿。
第277章 鳳傾天下⑥:妃傾
戰場,殺戮,血腥。
鮮血染滿了盔甲下的襯衣,所有的人都在拼盡一切,為了勝利,更為了早日歸家,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