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臉龐雖俊美,可是雙手卻如枯木一般,白衣男子輕笑:
“您的易容術似乎一點進步都沒有,不對,應當是退步了,難道是真老了?”
啪——
頭被重重敲了一下,鬼醫一下子跳到面前男人的身上掛著。
“竟敢說師傅老,討打。”
“師傅,我都長這麼高了,您還這麼費勁地跳高了打我,不累啊。”
“哼,還敢說,這麼久不來看我,好不容易來了,還是衝著血蘭來的。”
“師傅。”
南憐幽無奈地一笑,現在是正午,冬日的暖陽卻還是有些熱度,伸手替鬼醫將斗篷向上拉了一些,面前的男子,收養了自己,視自己為己出,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而鬼醫連城,一輩子就被這鬼谷束縛住了。
“為了薄兒丫頭來的吧。”
“是的。”
“哼,還敢說,竟然隨便將那幽璧玉佩給人,要是落在心懷不軌的人手中,你要師傅晚節不保嘛?”
“師傅,你不是說過那幽璧玉佩要給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嘛,而且,薄,堂主怎麼會讓師傅晚節不保呢?”
“那是為師機敏,說吧,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鬼醫重新將那幽璧玉佩戴在了南憐幽腰上,江湖上傳說,世上有三塊幽璧玉佩,只要有人拿到那玉佩來到鬼谷,鬼醫連城定會答應你一個要求,只是這幽璧玉佩,江湖上卻未有多少人真正見過,其實一塊在南憐幽手裡,一塊在一女子手中,另外一塊,就掛在鬼醫自己腰間呢,一切只是江湖傳言罷了。
從南憐幽身上跳下來,抖抖身上的黑袍,鬼醫向著那幽暗的長廊走去,一輩子只屬於黑暗,卻還是留了這樣一片白晝,還是在期望著。
幽暗的藥房,有些幽綠的燭火閃爍著,南憐幽走到燭火旁,拿過一旁的白色燈罩將那燭火罩住,整個房間的光線變得正常了不少。
“師傅,我說過多少遍了,點這綠幽石時,要罩上白色的燈罩,弄得房間這麼幽暗。”
“我不是懶嘛?”
褪下身上的黑袍,掛在一旁的�酒練縞希�叩驕底優砸話殉斷鋁成系拿婢擼�皇敲婢呦氯詞橇磽庖徽琶婢擼�漵行┠曇停��褂⑵�淘凇�
師徒兩人,都將面具當做了衣裳一般,想要掩飾真實的自己,或者是一種習慣,面具下的彼此,也早已熟知。
“師傅,我記得以前你好像說過,血蘭的香氣是世上獨一無二的。”
“嗯,世上血蘭,能夠化解一切毒物,但是它確是依靠毒物才能生存,不是對毒的掌控有一定的能力,最後只會被毒物反噬。”
鬼醫伸出手掌,掌心早已是血一般的紅色,長年飲用血蘭,身體早已百毒不侵,或者是說,自己的身體就是一個巨大的藥盅,身上留著的血,可以是解藥,也可以是世上最毒的毒藥。
“師傅,堂主說她在一個女子身上聞到過血蘭的香氣。”
“血蘭的香氣。”
鬼醫轉過身來,注視著南憐幽,眉宇不由輕皺,放下手中的藥皿,拿過手邊的紫色植物,摘下枝上的葉子,紫色的葉子在離開細枝時,瞬間變成了黑色。
“很多年前,我曾聽說過,有人用血蘭和著自己的血養蠱,帶蠱之人,身上必會帶有血蘭的香氣,而當蠱種於人身上時,那香氣就會消失,那丫頭身邊,應當是有人中蠱了吧,而且這養蠱之人,可不好對付。”
“那師傅可有解藥。”
“憐幽,蠱是世上最難解的毒,但它又不是毒,你應當明白。”
“我要救他呢?”
鬼醫手上一滯,走到南憐幽面前,眉宇輕皺,解蠱毒對於醫者來說意味著什麼,誰都清楚,只是……
“憐幽,你找到自己的心?”
“是的,師傅當日讓我出谷找尋自己的心,我已經找到了。”
心,在不知不覺裡丟失了,拼盡一切地想要找回,卻一直只尋得蒼涼,愈加孤單,卻因為遇到,重拾,竟然感到幸福,這就夠了。
“好了,既然決定那趕緊開始吧,要不然解藥還未養出,那人就已經被蠱蟲食心了。”
“謝謝師傅。”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當時遇到你,死命拖著我不放,要是年輕時候的我,早就一把藥撒過去藥暈你,頭也不回地走了。”
“師傅,不要我一回來就唸這個行嘛?”
“怎麼,閒我煩了,我告訴你,當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