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又是一陣驚愕。
此刻站在臺子上,一身綵衣翩翩,手持書生扇的正是艾老爺南風先生。
但見臺下親友與傭僕們歡聲雷動,有人鼓掌、有人吹口哨,還有人在那兒狂叫──
“哇!好耶!好耶!”
底下還有各式各樣的牌子、旗子搖晃,什麼“南風詞迷後援會”、“風仔天地”、“艾你愛我影友團”,擠得旗團錦簇鬧烘烘的。
“謝謝、謝謝,謝謝大家今天晚上的熱情捧場。”艾老爺煞有介事地比了個瀟灑英俊的姿勢,對著全場揮揮手道:“各位親愛的觀眾,你們今晚都好嗎?”
“好!”底下歡聲震天。
“今天是特別的一天,我相信所有的人一定很好奇,到底是為了什麼人、什麼事,今晚會如此盛大熱鬧,老爺我還親自粉墨登場──”
“對呀!對呀!”
“到底是什麼事呢?”
艾老爺嘻嘻一笑,故意賣關子,“現在不告訴你們,等我們這場演詞會最高潮時再解開謎底吧!”
“那臺上的是你爹沒錯吧?”春兒嘴巴大張了好半晌,終於找回聲音,遲疑地指了指臺子方向。“他……的眉毛……”
“他說畫粗點有精神,有效果。”駱棄忍笑回道。
的確是很有精神,猶如兩條黑漆漆的胖毛毛蟲爬在上頭暈倒了,所以顯得“笑果”格外不錯。
“噢。”她怔怔地點頭,又遲疑地指了另一個地方,“那麼他的鼻子……”
他清了清喉嚨,“是,他用了黑色脂粉畫在鼻端兩側,特意強調出挺拔立體的鼻樑。”然後就活脫脫是隻果子狸。
“這樣啊。”她滿眼不忍卒睹。“那他的嘴巴……”
“上的是西洋國進貢的胭脂,名喚‘梅碧菱’,據說這樣嘴巴會異常動人似紅菱。”駱棄支著額頭,解釋到最後也不知該笑還是該難為情好。
但爹向他保證,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憐的老父,為了他續絃的終身大事如此奔波賣力,不生個孫兒讓他抱抱,好似有違孝道。
駱棄渾然不覺自己在傻笑。
“艾老爺果然有眼光,品味和常人不一樣哩。”春兒點點頭,一臉深思。“或許我下回也該試試……”
“或許還是不要的好。”他這下子笑不出來了,心有餘悸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