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真是隻怕萬一。
一面是理智,一面是情感,她不知道該相信哪邊。
中午吃飯的時候,程一笙沒有和方凝一起吃,而是自己去了那家環境優雅的高階飯店,還是頭一次,她自己去吃那麼奢侈的飯。今天不一樣,她有心事,她不想人打擾。
鍾石與阿莎都看出她心事重重,兩個頻頻對視,都不約而同地閉嘴不言,免得打擾到她。
原本兩個人站到外面沒打算進來,程一笙進了門,輕聲道:“鍾石,你進來吧,我有話問你!”
鍾石心裡一顫,千萬別是什麼他不能答的,要不他兩邊為難啊。不過他有什麼不能答的?問他話,無非就是有關殷總的,殷總可是絕世好男人,應酬都少有,更不要提什麼緋聞一類的了,想到這裡,他又挺直胸膛,進屋了。
程一笙的聲音,都有些無力,可見這心事,有多麼的重。
鍾石甕聲甕氣地問:“太太,您有事?”
“鍾石,殷權要在t市開公司,我知道自己應該相信他,既然他都準備好了,那肯定沒有問題,可我的心裡,還是不由自主的擔心……”
鍾石一聽,立刻咧開嘴笑了,“太太,您就擔心這個啊,您真是多慮了,殷總曾經在敵人老窩當了一個月的鄰居都沒事,就個莫習凜,還不成問題!”
“啊?”程一笙瞪大眼睛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鍾石神秘地問:“太太,您知道我跟殷總,是怎麼認識的嗎?”
程一笙搖頭,殷權也沒細說過,只是說鍾石跟了他很久,是可靠的自己人。
鍾石回憶起過去,感慨地說:“我們是在當僱傭兵的時候認識的!”
“僱傭兵?殷權還當過僱傭兵?”程一笙再難維持鎮定,她幾乎是驚叫出聲,然後迫切地說:“你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鍾石也沒賣關子,直接說道:“這事兒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我認識殷總的時候,他才十五歲!”
十五歲,那是殷權媽媽出事的時候。程一笙立刻沉默了,幾乎馬上聯想到,這件事多半跟殷權的媽媽,也有關係。
鍾石陷入了回憶,他沉聲說:“那時候殷總的母親,剛剛出事,繼母很快就住進了殷家,殷總從殷家跑了出來,身上沒有錢,殷總的脾氣,又不屑於去求別人,我想他一方面是要賺錢,別一方面,是想壯大自己,所以跑去當了僱傭兵,在那裡,你能拿到不少的錢,可同樣,你的生命,也是沒有什麼保障的。我和殷總,就在那兒相遇了。”
程一笙的手,緊緊地握著杯子,彷彿將身上的緊張,都發洩到了杯子上。
“當時的殷總,只是一個文弱少年,很多人都看不起他,他也少言,平時都是一個人不說話,不過我看出他帶著一股狠勁兒。比如說訓練,他比誰都狠,好像跟自己有仇似的。”鍾石說到這裡,嘆了聲氣,“其實我們當僱傭兵的,背後都有故事,我當時能看出來,殷總身上揹著仇。他的眼睛裡,只有帶著仇恨的人,才有的目光。”
程一笙沉默著,此時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充當著一個聆聽者。
“我們當時的環境很惡劣,基本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鍾石自嘲地笑了一聲,說道:“只有那樣,賺錢才快啊!我們的雙手,都沾過鮮血!”
程一笙的手,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她突然問:“殷權……也殺過人?”
“當然!”鍾石呵呵地笑了,不過這笑,絕不是什麼愉悅的笑,“不殺人,就是被殺!也就是那個時候,我佩服他的。因為他殺起人,比我們誰都狠!”
鍾石的臉上,帶著嗜血的笑。他本就不是什麼老實人,像他們這類人,都是亦正亦邪的。只不過他完全被殷權征服,所以才甘願當一個保鏢。
“最危險的那次,就是我說的那次了。我們殺了一個地頭蛇,當時情況很危險,所有的出口,都被圍了起來。全城大搜捕,根本就出不去,那次我們以為,我們都要死了。”鍾石的臉上,帶著肅殺的表情,好像又回到那時的危險之中,他吸口氣說:“也就是那個時候,殷總站出來了,他帶著我們,住到了那個幫派的旁邊,離得很近,我們儘管知道,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這實在太近了,我們都挺怕。但是我萬萬沒想到……”
程一笙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好像看到當時的情況一般。
“我萬萬沒想到……”鍾石又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可見當時的情況有多麼的令他震驚,“他喬裝了一下,每天蹲在路邊,吸菸、打牌、調戲路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