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弄懵了!他從來沒想過莫水雲會假自殺,因為十七年前那幕太過震驚,也太讓他難忘,所以他心底認為,這就是真的,並且恐懼著!
殷宗正長長地嘆了聲氣,說道:“你在這裡守著吧,把你家門鑰匙給我,我叫人去給你拿兩套衣服,怎麼也要在醫院裡住到人沒事再出來,你好好陪陪她、哄哄她!”
“嗯!”殷建銘呆滯地將鑰匙拿了出來,遞到他手裡。完全沒有細想!
殷宗正拿了鑰匙,拍拍他的肩說:“好了,有事給我打電話!”然後便轉身離開。
殷宗正從醫院出來直接就去了殷建銘的家,自然不是去給殷建銘拿衣服的,他進了門,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鼻而來,地上還有紅色的腳印,看起來觸目驚心,他順著腳印走進去,果真看到開著的房門內,一大片紅色的血染在地毯上,這場面與十七年前何其相似?
只不過十七年前殷權的媽媽死了,但是現在,沒有聽到莫水雲死亡的訊息!這件事便值得推敲,他走進門,繞過血,這裡的味道非常濃郁,好像香水味兒溫和成什麼味道然後變成這種奇怪的味兒,有點發酸。
他蹲在地上看了看,然後招呼他的人說:“過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他指著腳下地毯上的紅色。據他推測,看床上凌亂的樣子,莫水雲應該是睡在那裡的,但是如果她要在那個地方割脈,血流到這裡,必死無疑。
他看到床頭放著手機,便走過去調出了通話記錄,發現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殷曉璇的,通話時長只有一秒。樓上樓下還用打電話?他看眼通話時間,去掉趕到醫院與搶救的時間,電話應該是莫水雲割完脈後打出去的,流這一地血也是需要時間的。但如果是求救電話,怎麼一秒就掛了呢?肯定要讓女兒下來,也得說了什麼事兒吧,就算她立刻暈了也不是掛電話而是扔電話,還能把手機放得好好的?
“老爺,我嘗著像是蕃茄醬!”傭人說。
司機從外面走過來,拎著兩個瓶子說:“老爺,您看蕃茄醬的瓶子都空了!”
事情到底如何,殷宗正已經清楚了,看來這個莫水雲真是比他之前的兒媳精明多了,懂得用自殺嚇唬老三。如果之前殷權的母親也會這一招,那麼斷不會讓莫水雲進門,建銘肯定不會選擇離婚的。
殷宗正冷笑一聲,轉身走了出去,交待道:“你們給三老爺挑些衣服,明早再給他送去!我在車裡等著!”
殷宗正真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老三一家出去,他也總算能消停一段時間了。
殷建銘被允許進去之後,看到妻子莫水雲躺在病床上,緊閉著雙眼,左手上已經包了厚厚的紗布,以前看著保養極好的面板,現在也有了深深的皺紋,好像迅速老了十歲一般,完全就是一箇中年婦女。他靠在椅子上感慨,是啊,都老了,轉眼已是中年,可以前的事情仍在繼續!
殷曉璇見父親守著母親,自己便匆匆回去收拾殘局,千萬不能讓父親看出房間裡的端倪。
莫水雲覺得時間差不多,半夜的時候她才幽幽轉醒,眼睛轉了轉,然後裝成突然發現殷建銘在身邊一樣。殷建銘沒有睡,一直就這樣坐著,往事一幕幕地出現在他眼前,若說他欠了誰的,那還是殷權的媽媽,在他認為,莫水雲今天所受的一切都是在為以前還債,而殷權媽媽才是最無辜的。
莫水雲以為這些年早就打敗了殷權的媽媽,其實她不知道殷建銘只是將一切壓在心底,並未遺忘,這世上最無法打敗的,就是死去的人,因為她的美好都留在殷建銘的心裡,包括她的美麗,可呆在殷建銘身邊的莫水雲,卻和殷建銘一起衰老著,因為往事被殷建銘埋怨著。
“醒了!”殷建銘回過神,啞聲出口。
房間裡只開了盞昏黃的小燈,他坐的位置比燈的位置高,致使他的臉籠罩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莫水雲呢喃一聲,“你救我幹什麼?”
好像讓她死了才對!
殷建銘低嘆出聲,說道:“水雲,我不會和你離婚的,以後不要再想不開了!”
這句話令她心中狂喜,她是不會再問他那你不要財產了嗎?如此高姿態的話,她可不想讓殷建銘再糾結後悔,反正他說不離婚的,她趕緊低聲地應了下來,“嗯!”
殷建銘守了一夜,早晨的時候才歪在椅子上迷了一會兒。說回去拿東西的殷曉璇一夜沒回來,在家把地毯扔了,地上擦了一擦,然後就上樓呼呼大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生怕夜長夢多的殷宗正帶著律師與公證員到了醫院,一切東西早就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