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午仔細想過這個事情,現在程一笙把自己的料報出來,已經使他很被動,這件事情放在網上立刻引起軒然大波,在這個時候,程一笙無論去哪個臺都是帶著話題去的,現成的收視率,所以程一笙根本就不愁離開後沒有地方去。也就是說她已經決定公開自己結婚的事,不管走與不走都會公開。那這樣的話,他就不能再糾結這件事,反正是無法阻止的,相反,如果她走了,他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第二,方凝的工作要恢復,還是以前的欄目,她沒有錯,臺裡不能這樣對她!”
“好!”這個不算有問題,這還在他的職權範圍之內。
“第三,你要給我寫份保證書,保證以後不再騷擾我,讓我有能夠相信你的東西!”
這回薜岐淵沉默了,這可是證據性的東西,一旦留下,將來殷權想要害他,可是輕而易舉的。
程一笙看他猶豫,便又說了一句,“如果這三點你都答應,我就同意留下,如果其中有一條不答應,那一切免談!”
薜岐淵一聽,立刻答應下來,“行,第三點我也同意!”
他開導自己,只要將來她能夠嫁給他,成了他的妻子,也就談不上什麼證據不證據的,那份東西便失效了。
見他答應了,殷權指指桌上的白紙說:“寫吧!”
薜岐淵低頭才發現,原來桌上備有紙筆,顯然是為他準備的,兩人之前都商量好了的。他坐下,拿起筆,還沒寫,他又想到,殷權不會故意害他吧,東西寫了,然後殷權舉報他,他不就完了?不過轉念一想,殷權應當不會主動說出這樣的事,畢竟對程一笙的名聲不好。
於是落筆,寫下不再騷擾程一笙的保證書,然後又站起身,給了殷權。
殷權看了看,遞給她,她又看了看,才小心地收好。這個東西,她一會兒得擱保險櫃裡。
“明天你先讓方凝上班復工了,我才會去上班!”程一笙擔心他反悔,加了這麼一句。
“好!”薜岐淵爽快地答應了,他既然同意這個條件,就不會在這上面再做什麼文章。
程一笙看看殷權,意思是她沒事了,問他還有什麼事。
薜岐淵也看向殷權,他有點不太相信,殷權這麼輕鬆就放過自己了?這不太像殷權的作風啊!
殷權盯著薜岐淵,緩而沉地說:“剛才,只是她的條件,我這邊還不算完!”
“你……呃……砰……”
薜岐淵剛想問他什麼條件,沒想到殷權突然拿起手邊的空啤酒瓶,朝他扔了過來,殷權的動作極快,他未來及躲,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綠光,然後就是一聲劇痛,他被砸倒在地,緊接著頭上有一種什麼東西涌出的感覺,眼前一片紅色。
“啊!”是程一笙低撥出聲,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殷權一把將她拉到沙發上,讓她坐下。
她緊緊地拽著殷權的袖子,生怕他再過去打人。她不是擔心薜岐淵,而是剛才那一下太狠了,萬一把人打死怎麼辦?薜岐淵能這麼年輕當臺長,背後怎麼可能沒有人,薜家的背景一直都是神秘而不可小瞧的。她擔心殷權惹來麻煩!
薜岐淵倒下的時候,一隻手臂本能地撐著自己的身體,沒有完全躺到地上,他想站起身,可是頭又疼又暈,沒有完全站起來,復又摔到了地上。
程一笙不安地看眼殷權,發現他不動聲色地看著薜岐淵,臉上一點害怕擔心的意思都沒有,好像上位者在盯著自己懲罰的下人,而這個下人是死是活,他一點都不擔心。
似乎,這才是傳說中的那個殷權,程一笙不知道,如果他沒有對自己表現出溫情的那一面,恐怕她一輩子也沒有勇氣去接近這樣的一個男人。
薜岐淵終於從地上爬起來,雖然站得有些不穩,但還是站住了,他半邊臉已經被血染紅了,他自己用手抹了抹,半截袖子立刻成了紅色,在白色西裝上顯得分外顯眼。
“做到你答應的事,這件事兒就算過去了,你可以走了!”殷權冷冷地說。
薜岐淵一言不發,甚至沒有看她一眼,轉身搖晃著出去。
剛才發生的事,對他來講無疑是丟人的,是他這輩子都不願想起的,驕傲如他,如果不是對她的執著與不甘,他是不允許自己做這種沒有尊嚴之事的。
薜岐淵走了之後,程一笙擔心地說:“他萬一出點什麼事,薜家……”
“我讓人看著他呢,沒關係,我下手有分寸,死不了人!”殷權淡淡地說。
程一笙這才放心,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