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新德……,”我滿眼淚水,用力的敲打著通道門,不甘、傷心、感動、愧疚,甚至還有憤怒,幾種情感穿織在一起,使我無比的激動。兄弟,兄弟啊,有誰知道,當初我是勾下了板機,我在心裡已經射殺了這個“兄弟”,而這個“兄弟”卻用生命拯救了我。我麻木的捶打著門,手上滿是鮮血都沒有感覺到疼痛,直到我精疲力竭,軟軟的趴在門上,默默的流著淚……
凌晨三點,盾構機停了下來,我趕忙檢查原因。從引數上看,刀盤在空轉,盾構機似乎被卡住了。我開啟探測,發現卡住盾構機的是一種金屬。再仔細的探測了一番,我發現我來到一個似乎是金屬做成的大罐子,而盾構機在罐子的底部鑽了一個洞,接著有什麼東西凝固在了盾構機和鑽出來的洞之間,把盾構機固定在了哪裡。而現在,盾構機的刀盤已經穿過了罐子,但尾部還在罐子外面,被夾在了正中間,一動也動不了。罐子裡面似乎是空的,刀盤借不到任何力,罐子上面很高,也沒有借力的地方,而鱗式結構還在罐子外面,還是借不到力,整個盾構機就好像一個人被捏住腰部提在了空中,任憑手舞足蹈也無法脫離這種尷尬的境地。
奇怪,這裡怎麼會有這樣的罐子呢?我們一路向北,這裡應該距離第九區基地不遠了啊,沒聽說地下有這種古怪的設施啊。而且這個罐子這麼大,看檢測資料,罐子的直徑竟然有近兩千米,比九區基地的發射道還粗一倍,這到底是個什麼建築?
突然盾構機震顫了起來,越來越劇烈,監視資料上顯示波動幅度和頻率超大,不好,地震了。我連忙將震波比對資料庫,又開啟三菱盾構的資料連線,還好,三菱盾構機還沒被報銷,起碼駕駛艙還沒被腐蝕透。三菱盾構的資料嚇了我一跳,頂端殼體壓力竟然超過了上百兆帕,而且還在不斷的上升著。這壓力已經達到了殼體承受極限,三菱盾構馬上就要被壓碎了。咦,不對啊,三菱盾構尾部的壓力為零,怎麼會只有一段有壓力呢?難道三菱盾構完蛋了,資料都是錯誤的?
正在我奇怪的時候,頂端殼體的壓力卻瞬間下降,同時底部壓力卻開始攀升。同時,我發現北方盾構底部壓力資料也開始上升,而盾構機的震動卻越來越大了。再看其它資料,更加奇怪,三菱盾構正在急速移動,速度竟然達到每秒一百五十米,而且還在不斷加速,太離譜了吧?這速度跟飛機有的一比了,這還是盾構機麼?可是當看到移動方向的資料時,我的表情凝固了,三菱盾構機竟然是豎直向上移動的,也就是說,三菱盾構正在順著我下面的這條通道像炮彈一樣向我飛來。
怎麼會這樣?太不可思議了。我心裡一陣驚慌,突然想起了那頂端壓力數值的變化,我一下子明白了。原來不是地震,是火山噴發,我身後的這條通道原來是火山口,三菱盾構下面的岩漿巨大的壓力就要噴發出來,把三菱盾構機給頂了上來。照這個速度,頂多一分鐘就會撞到北方盾構了。天啊,跟炮彈一個速度,幾百噸的質量,這樣的衝擊,我會連渣都不剩。
我嚇壞了,腦袋裡唯一的想法就是逃,而唯一想到的套路就是外面的罐子。罐子直徑兩千米,我只有儘量往罐子邊緣跑,才能有倖存的機會。不過我自己也知道,這倖存的機會恐怕比全世界的人抽一個獎品的機率還低。
但是人都有求生的慾望,我爆發了我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刀盤前面,按下了開門的按鈕。一陣機械聲,門開始動了,我心裡焦急的要死,拼命的詛咒盾構機的設計師,幹嘛設計開門這麼慢,要等這麼久。門開了一條縫隙,一股藍色的海水湧了進來,我一下子傻眼了,怎麼罐子裡不是空的,竟然有水?海水飛速的往裡湧,我一下子被巨大的衝擊裡拍進了通道底部,巨大的壓力從身上傳來,擠的我的骨骼啪啪作響,全身的血液也彷彿瞬間停止了流動,我感覺一陣頭昏眼花。我根本來不及思考,就感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上拉扯。從海水湧進來到現在,都是很突然,我還沒有從見到海水的傻愣中回過神來,身體就已經被扯出了盾構機。
太突然了,被淹沒前我根本沒有機會深吸一口氣,而現在我已經憋不住呼吸了。肺部好像就要被抽空了一樣,難受的感覺就快讓我昏厥了。身體還在飛快的被向上扯去,而海水卻似乎沒有盡頭。
實在憋不住了,我終於控制不了身體,一下子嗆了一大口海水。咦?沒有嗆到的感覺,似乎這水進入肺裡能夠支援呼吸?而且水不是鹹的,甚至還有一點點酸甜酸甜的,有點像飲料。這不是海水,那是什麼呢?我猛然想到,唐菱曾說過在honam-ni北邊的山中間有一個巨大的罐子儲存永凍液,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