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屈不滿。
“客隨主便懂不懂?”我沒好氣。
“好好好。”他一邊敷衍一邊換鞋。
“不穿這個成嗎?”他看著hellokitty一臉犯難。
“隨便吧。”我懶得跟他糾纏,徑自走去廚房熱飯。
“房子不錯哪!有錢人。”他在房間裡四下張望。
“諷刺誰呢?”
“哎?怎麼就諷刺了?”
“有錢人說別人是有錢人,這真的不是諷刺罵人?”
“實話實說怎麼就罵人了?”他抗議道,“我怎麼就有錢了?”
“你沒錢難道還我有錢?”他的那輛豪華商務售價驚人。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知道你卡號密碼。”他貧嘴貧舌。
“油嘴滑舌。”我恨恨道。
“什麼?”他探耳道,“罵我呢?”
“你該回家了。”我送客道。
“哎哎哎?”
“你看看都幾點了。”我指指牆上的時鐘。
“9點。”
“對呀,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9點就算晚了?”
“當然了。你快回吧,晚上不安全。”
“怎麼不安全?”
“即使在洛杉磯這樣的國際都市,晚上9點以後也不要出門,尤其是一個人。”
“聽你這口氣。學校說的?”
“當然。入學指導時指導員就吩咐過。”
“他們說的你就聽。”
“他們說的很有道理。與我有益。我當然要聽從。”
“還有哪些道理?讓我也得得益處。”他揶揄道。
“快回吧,9點了。”我催促道。
“9點怎麼了?”
“天黑不安全。”我敷衍道。
“我有車。”
“有車……有車就安全了?”我被噎住。
“那是。偷不到搶不到。”
“萬一劫車呢?”我強詞奪理。
“劫車?”他好笑道,“這兒又不是貧民區。再說了,你當警察是吃素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嚇唬他。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打劫?”
“看你說的!”我心虛道,“這叫關心。”
“真的?不是攆我走?”
“這不叫攆,這叫……”我理屈詞窮。
“叫什麼?”他興致勃勃。
“不合適。”我乾脆在沙發上坐下,“不合適。”
“什麼不合適?”他也就近坐我對面的沙發坐下。
“我和你不合適。”我真心道,“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你怎麼還大喘氣兒呢?”他鬆了一口氣。
“我和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現在又是深夜,太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
“怎麼都不合適。”我說教道,“你見過誰大半夜讓男的進家?”
“哪個女的不讓男的進家?不叫進還是家嗎?”
“哎?”
“兩口子過日子磕磕碰碰難免,不能因為吵嘴就不讓老公進家吧。”他歪嘴笑。
“話雖如此。人家是兩口子,和我們情況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我和你不認識。”我宣告道。
“一起吃飯了還不認識?”他跳腳。
“我是被迫。”
“一回生二回熟,看來你得和我多來往。”
“沒必要。”
“怎麼沒必要?你不是說不認識我嗎?”
“用不著。”
“怎麼用不著?”他不依不撓。
“我對你沒意思。”我脫口而出。
“什麼?”他似乎沒聽清。
“回吧,快10點了。”我看看時鐘。
“還沒吃飯呢?”他沒忘了這茬。
“你就不怕人誤會?”
“有什麼好誤會的?”
“這麼晚不回不怕女朋友誤會?”他不怕我還怕呢。
“女朋友?”他滿腹狐疑,“誰呀”
“當然是你。”不是你難道是我?
“誰跟你說我有女朋友?張猛?”
“怎麼可能。”我和張猛毫無交集。
“那是誰?”
“什麼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