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連環一直在等候這個機會,此時離工作結束也沒剩幾天,他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於是在確定所有人都睡熟的時候,便假裝起來放尿,實則探聽虛實,伺機下海。
他並不知道,那個小時候的玩伴,叫做吳三省的老婆奴,現在早已經是心思慎密的老江湖,自己從上船起的一舉一動,都被這個人牢牢的看在了眼裡。
話說三叔當時,也是相當的鬱悶,他早已經對解連環有萬般的不爽,他並不知道解連環的目的,於是解連環在船上,對於三叔來說就是一個顆定時炸彈,不知道威力,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本來挺好和文錦談情說愛的時間,卻變的要防備他。
第二就比較隱諱,三叔沒有正面提過,但是我從三叔的敘述中聽的出來,顯然,文錦很欣賞解連環,一方面的確公子哥懂得討女人歡心,秉性和三叔差的太多,二來,解連環的相貌和很多方面不比三叔差,三叔這種感情方面的新手,難免會吃醋。
所以解連環一有行動,三叔是欣喜若狂,在解連環剛放下皮筏艇,想劃離漁船的時候,三叔就突然出現,一把將他按在了甲板上。
三叔的突然出現,是解連環始料不及的,然而他一見是三叔,倒不害怕了,因為如果是其他人,當時就可能落個叛逃越南這樣的罪名,但是三叔,那大家互相清楚底細,他也不可能拿自己怎麼樣。於是便輕聲讓三叔放手。
然而三叔對他是早有懷疑,而且已有芥蒂,如何會輕易放他,咬牙就幾乎把他的手擰折,問他千方百計進考古隊,又這麼晚出海,到底想幹什麼?
這有點借題發揮,發洩自己鬱悶的意思,解連環一開始還嘴硬,心裡也闇火起來,他在長沙,除了長輩,誰也不敢這麼對他,於是就壓低了聲音破口大罵。
三叔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一聽他罵人,直接就把他的腦袋按到了水裡,直按到他翻白眼才提起來,如此反覆,一來二去,解連環就蔫了,只好討饒。
三叔再問剛才的問題,他就把這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三叔就眼裡發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這海底之下,竟然有著一座沉船葬的海底墓?這真是始料未及的事情,老頭子的筆記中,也曾經記載過前人講過的海底船葬,只是這種海斗極其稀少,老頭子本人也只是聽說,並未親生一探,而這洋洋海底,沙行萬里,要尋的一方線索,要比在陸地上難上萬倍,如今這老外竟然知道的如此詳細,到底是何方神聖?
想著三叔便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即下到海里去檢視一番,便放開解連環輕聲說:“只是這樣?那你他孃的早說便是,我與你是什麼關係,說出來有何關係?難道我還會搶了你的不成?”
解連環道:“這事情我瞞著我家老爺子,當然不想你們知道,而且我和你也不算熟絡,說了我也怕多生事端,你憑良心說,我要是直說,你會讓我進考古隊嗎?”
三叔心裡一想倒也是,已經放寬鬆了很多,便對他說:“算你有理,不過我提醒你,這裘德考在長沙人稱白頭翁,此人並不是簡單貨色,你老表我看這鬥並不好倒,你要麼暫且放下,咱們回去找些人從長計議,要麼,這一次就讓老表我陪你去,怎麼說,老表不是吹牛,經驗也比你豐富吧。”
解連環呸了一聲,就道:“都說你吳三省比猴子還精,真不是奉承你,你想搭點香火就直說,咱們是同一繩上的蚱蜢,到這個時候,你說什麼我還能說不行?”
三叔聽了心裡冷笑,心說這二世祖也算看的明白,於是兩個人就臨時搭夥,說好進去之後,各取所需,誰也別拖累誰,出來之後拿的不好也別後悔。
三叔當時的舉動,不可說是利益趨勢,說來也並不光彩,甚至讓我感覺怎麼像胖子的所作所為,可見三叔的秉性,也不是一時半會兒成熟的。
發了毒誓,打點了裝備,兩個放下橡皮筏,乘夜就下了海,一路摸黑划船,靠著指北針,不久,邊行到了那老外說的“沙頭礁”,三叔抬頭一看,正當烏雲蓋月,整個礁盤灰濛濛一片,便心頭一驚,對解連環道:“你真個選了個好時辰,連個毛月亮都沒了,烏雲蓋鬥,瞎子進洞,逢二折一,你我恐怕要留一個在裡面,招子放亮,你我好自為之吧。”
盜墓筆記 蛇沼鬼城篇 第17章 深海浮屍
這話是真亦是假,三叔說來,一是確實當日日子不佳,其次,他也想嚇解連環一嚇,這也是遊戲的心態。如果有家中做兄長,恐怕能明白三叔當時的想法,大的總想嚇唬小的,來突出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