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等若整個人被制住,那是絕對的壓制。
劍封雪一指彈裂了顧惜寒的右臂,他的手指頭上也染上了一層不健康的綠色,這是碧雲連天的毒性,哪怕是他也不能第一時間祛除。
不過這點小傷,對於整個戰局而言,沒有絲毫影響。
顧惜寒撤步,一直退到七夜和雲千烈身邊,他已經盡力了。
整條手臂上的血管都被震得爆裂開來,裡面露出的白骨森然可怖,碧雲連天劍已經被換作左手抓持,他的右手只負責一件事情——流血。
血水滴落在泥水中,說不清道不明的顏色,就像是觀戰者的心,難以言明的感覺。
一個法訣六重的青年劍修,割破了劍聖宗宗主劍封雪的衣袖,哪怕只是衣袖,已經足夠。
顧惜寒的面容狼狽,他的聲音並不好聽,他的劍並不光明正道有些陰毒,他的心不知好歹不懂進退,但這些加起來又如何,他割破了劍聖宗宗主的衣袖。
此戰過後,顧惜寒將會揚名,無論是身前還是生後。
“你們還要繼續嗎?”劍封雪忽然開口道,他很羨慕這三個不知輕重的劍修,他很痛恨和嫉妒。
歲月是最公平的也是最不公平的,他們還年輕,自己的機會卻更少了。
所以他決定開口,把一些本來不打算說的話,透露出一些給他們,讓他們也不好受些,這樣他才會好受。憑什麼壓力這種東西,只有個子高的才能感受到。
“你們可知道,為什麼我要殺魔君七夜,難道真的是因為他是劍仙殿餘孽?我就這樣貪婪於正道第一的寶座?我幾近巔峰的修為,為何要貪慕這些?”
劍封雪的聲音不大,很平靜,比這一方天地的驟雨要平靜太多,但更寒冷太多。
七夜看著顧惜寒被擊退,看著劍封雪留手,卻不曾想看到劍封雪開口,說出這些東西。
劍封雪的嘴角泛起嘲諷的笑容,他看著七夜,忽然大笑道:“君子風為什麼會失蹤,魔帝昊蒼因何妥協,法訣八重巔峰之後,會遇見什麼,你們根本不知道。”
昏暗的天空渦閃不斷,彷彿在提醒劍封雪,不該談起的東西就要沉默。
他默默地抬起頭,覺得自己說得夠多了,便不再說,那些洗耳恭聽的人卻覺得他才開了個頭。
七夜皺眉,不明白劍封雪為什麼要開這個頭,他是想要擾亂自己的心緒,以雙方的差距根本無需如此。
雲千烈沒想那麼多,他的人他的劍,不是那種隱匿蟄伏起來偷襲的性格,他只知道一件事,顧惜寒動手鎩羽,輪到自己出劍了。
“這和葉家無關。”雲千烈只說了一個理由,他覺得天下無辜的人太多,他的能力有限。
但今天,哪怕是能力再有限,也無法阻止他的出手,因為千烈劍積聚的磅礴,連周圍新落的雨滴都被蒸騰作白氣,這意味著它的力量凝聚到了極致。
風林火山,千山烈火,剛烈猛辣的劍招,雲千烈出手了。
雲家人在臺下怒斥其忤逆,憤恨他呆傻,在他出劍的那一剎那,不滿的聲音似乎也小了許多。
並不是說說,他真的出手了,在繼顧惜寒之後,第二個向劍封雪出手的劍修,法訣六重。
天空依舊晦暗,半邊有烏雲遮蔽,另一半的天空忽然出現一道光束,在雲千烈出劍的同時,照耀在了劍端成為新的炙陽。
不是青蛇,朝著劍封雪鋪面而來的,是燃燒著金烏火焰的火鳥,身後是一片被拉扯出來的白色氣線。
“我想試試。”
這是雲千烈出劍時的第二句話,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不可敵卻要戰之。話很短,卻很真實,劍如人。
劍封雪低頜,今天剿魔大會上出現的新一代,他很滿意,滿意,不代表自己的好意能被屢次踐踏。
迎著飛翔的火鳥,一隻手被探出,就像之前七夜在臺上使的那招孽龍大手印,狠狠扼住了它的喉嚨。
“可以試試。”劍封雪冷淡的話語,在此刻所有人心中,凍得快要結冰。
 ;。。。 ; ; 雨水被揮出的劍劈成一道狹長弧線,在空中炸出大團白霧,來不及躲閃的雨滴直接粉碎。
七夜轉身揮劍的身姿,與三年前君子風劍劈不歸峰,隱隱重合起來。不過這一次,他要斬的不是不歸峰,而是那座高閣。
斬斷高閣要比劈斷不歸峰來的輕鬆,對劍道精進後的七夜而言不是難事。
難就難在敢於揮出這一劍,它欲斬斷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