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才如何費力都沒有能夠,為何在七夜將要出招時,劍封雪卻準備好驚天劍了呢?
兩個人想不明白,七夜心裡很明白,這是劍封雪要殺人了。他要殺人立威,要殺劍仙殿的人來為劍聖宗正名,所以用劍,用劍才夠正式。
和顧惜寒、雲千烈的不過是小打小鬧,說到底他們身後的勢力,還有他們本身,都是劍封雪想要的。
他既要表現得懷柔,又要表現得高深莫測,這才是一個正道巨搫應該有的手段。
現在不同,對方是劍仙殿弟子,是君子風的親傳,還是一名魔修,劍封雪無需留手。
擂臺中那面淡青色的斬字旗,嘩啦嘩啦的劇烈抖動,像一點躍動的紅色,彷彿是七夜最後的心跳,有些緊張,在昏暗的雨天夜空中鮮紅無比。
只要血液還是熱的,便還能夠出劍,劍封雪用驚天劍給他的壓力,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至少,顧惜寒和雲千烈出手了兩次,等若他出手試探了兩次,這很重要。
“你剛才說,君子風的失蹤和魔帝昊蒼的妥協,法訣八重巔峰之後會遇見什麼,是何意?”七夜抽出了殘星劍,這柄長劍有比天空還要深邃的漆黑,代表著無盡九幽的黑暗。
他說話,很隨意,語氣平靜似在閒談,而事實上,七夜就是在閒談。
劍封雪挑眉,他沒想到在自己拿起驚天劍後,七夜還能保持這樣的冷靜心境,這讓他更加欣賞也更加想要殺死他,因為他是劍仙殿弟子。
劍封雪摩挲著手中的驚天劍,這柄陪伴了他不知道多少歲月的靈寶,他熟悉得如同身體的一部分。
“我本來以為,你不會在乎這些事情,哪怕他們都是我信口胡謅的東西。”
七夜敲擊著殘星的劍柄,這種節奏感能夠給他帶來更多的靈感,或許其中一種就是制敵獲勝的關鍵。他一邊敲擊,一邊抬起頭說道:“君子風和昊蒼是人,所以這不是你信口胡謅的。”
劍封雪的動作微微頓住,沉默片刻後說道:“如果你有命活下去的話。”
如果你有命活下去的話,你就會知道,這件事的背後的秘密。劍封雪的話沒有說全,但七夜已經明白。
話談到這裡,氣氛有些變味,也許是這種陰雨天氣根本就不適合談話,連話題都會變得發黴。
七夜搖了搖頭,說道:“我一定會活下去的,因為有太多事情還沒有解決,它們需要我。”
七夜這句話說得很平實,沒有半點虛假。因為這是客觀的事實,包括君子風失蹤、幫風曉棗解決魅魔問題、昊蒼離開的目的,這些事情他都要弄個明白,需要是相對的。
但唯平實,所以自信。
劍封雪再次沉默,把手掌從驚天劍的劍鞘上離開,放在了劍柄的位置,有些意興索然說道:“你太自信,這對我來說是很丟面子的事情,你活不了。”
話不投機,便半句都多。兩個勢同水火的人能料到數句,連七夜都開始佩服自己。
深深撥出一口氣,殘星劍擺在最正確的方位,七夜知道,他這一劍出手後,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劍起,春風驟寒。
 ;。。。 ; ; 一隻白鴿撲稜著翅膀,急匆匆地從天際落下,躲到不算高大得岩石下。
它的翅膀被淋得皺皺巴巴,無奈雨還在下,翅膀越重越難以飛翔,於是它選擇停下來梳理。
距離岩石不遠處的草叢,一條與綠草融為一體的青蛇,輕輕地吐著信子,它的目標在眼前,大雨將身體摩擦草皮的沙沙聲都遮蓋。
越來,越近,認真梳理羽毛的白鴿還不知道,一場災難即將來臨。
青蛇的蛇口微微張開,露出裡面兩顆慘白的獠牙,上面滲出的毒液,悄然,迅捷,爆發!
顧惜寒的碧雲連天劍,和青蛇一般的顏色,和青蛇一般的毒,不管對面是弱小或強大的對手,在他眼中全部變成了獵物。
沒有去考慮,沒有去擔憂,把心凝成一股劍,拋卻所有的負擔,一往無前。
青蛇張口咬合獵物的速度有多快,碧雲連天劍出手的速度比之還要快,快到連成一條筆直的綠光。
這是顧惜寒的劍,相比於遠遠交手,其實他更擅長的是潛伏近身然後爆發,他的實力比之前在擂臺上時,還要高出微許。
他的劍已經很快了,包括臺下那些傻愣住的修士,還有自詡眼界廣闊的人,很少能看清劍路。
但這裡面,不包括劍封雪,因為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