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殘金側了側臉,皺眉道:
“晤?不對,要是雙劍切橋,又如何游龍步勢呢?”
蕭秋水一笑道:“把少林紮鐵橋馬之穩重,融入武當圓形弧勢發力於腰中,便可以完美無缺了。”
四人不禁都頷首恍悟。萬碎玉倏然臉色慘變,澀聲道:“你……你究竟是……是什麼人?!”
原來四人都沉耽於彼此比鬥廝殺之中,毫不覺意蕭秋水這年青小夥了的本身,而今乍聞蕭秋水能斟悟破解他們的執迷處,盡皆失色!
但此刻蕭秋水己兼懷少林、武當、朱大天王、權力幫八大高手之所長、已經不是任何其中一人所能敵,更何況這八人懼已接近癱瘓垂死之邊緣呢!
蕭秋水道:“我是蕭秋水。”
東一劍藍放晴臉色慘白,呆住了半晌,忽然問:“如果九子連環,劍走官位,一星拋月,左腳迫你右趾,劍取印堂,…你怎麼破解?”
蕭秋水毫不猶疑答:“搶在劍先,劍尖飛刺來劍劍身,即可破之,是為‘飛星刺月’,專破‘一星拋月’式。”
東劍藍放晴忽然長笑三聲,然後口吐鮮血,慘笑道:“很好,……。盡得我之真傳……沒有想到我臨死前……還不明不白……收了這麼一個……天質聰悟的徒兒……”
藍放晴說完了這句話,猛噴出一口血箭,緩緩仆地。白丹書沉雄地瞪著蕭秋水,問:
“如果對劍法比你高強但膽氣不如你之劍手,要用什麼劍法對付?”
蕭秋水不假思索,即答:“劍愕之劍。”
白丹書一怔,問:“何謂‘劍愕之劍’?”
蕭秋水神速地道:“即以拼命劍術,不借以劍愕作為打擊,如此神勇必能毀碎對方劍鋒之劍的銳氣。”
白丹書一拍大腿,斷喝一聲道:“好!可以成為我西一劍高徒而無愧……”
話未說完,己斷了氣。
東一劍、西一劍先後斃命,只剩下章殘金和萬碎玉二人。
二人相顧良久。
章殘金問萬碎玉:“我們要不要問問他,看從我們那兒學了多少?”
萬碎玉道:“好。”
章殘金道:“你問吧。”
萬碎玉道:“真正的掌功,是掌的哪個部分?”
蕭秋水爽然答:“真正的掌功,是全身,不限於手掌一隅。”
萬碎玉滿意點頭。章殘金緊接著問:
“若一雙手掌被高手所制,你怎樣?”
“連掌勢於全身,反擊!”
“如因掌受制以致全身無法動彈?”
“則棄劍。”
“劍?”
“棄劍即棄掌。”
“棄掌?!”
“是。棄掌如棄履。”
章殘金望見萬碎玉,一字一句地道。
“夠狠,能果決,方才是掌法,他比我們還絕。”
萬碎玉沒有答,章殘金見他雙目緊閉,已沒了聲息,方才知道他已死了。
章殘金抬頭望向蕭秋水,道:“這便是名震天下的‘殘金碎王掌法’,你要好自為之。”
蕭秋水道:“是。”
章殘金望向萬碎玉的屍身,又望向白丹書、藍放晴的遺體,苦笑道:
“幾十年來,一直到這凡日來……我們如生如死地拼鬥……而今卻有了一個共同的徒兒……”
他又笑了一下,笑意裡有無盡譏俏。“你們先上路了,怎能留我一人?……這世間路上,我們已走得厭了……黃泉好上路呀……”
他說著眺望山谷遠處的雲彩,喃喃道:
“真是寂寞……”
蕭秋水側了側耳,要向前去傾聽清楚,然而章殘金頭一歪,卻已死了。
蕭秋水在雲霧間的山坪上,緩緩拔出了古劍。
雲霧漸漸透來,似浸過了古劍,古劍若陷若現,終於看不見。
蕭秋水漸漸運真力於劍身。
劍身又漸漸清澈。
劍芒若水。
這劍身就似吸雲收霧一般,把雲霧都吸入劍之精華內。
“幾時,它才能飲血呢?”
——殺不盡的仇人頭,流不盡的英雄血!
蕭秋水望著霜靄白雲,想起很多很多的往事。父親英凜、慈藹。卒勞的臉孔,變得好太好大,罩住了天地,罩住了一切。他又彷彿,見到他慈慧的母親,在繡著他的征衣。
…彷彿是炊煙直送,晚霜初蒞,母親在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