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乾啞的喉嚨,似乎被掛上了一把生鏽的鐵鎖,除了不停地搖頭,她噤若寒蟬,發不出丁點聲音。
“可是你知道嗎?我不會死,你很想讓我死嗎?”樊籬詭譎一笑,邪惡的笑聲,步步逼近,刺人心肺。
四周陡然陷入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啊——”林子恐懼地捂住耳朵,蹲下去縮作一團。
“傻丫頭,你怕什麼?我不會害你的。你抬頭看看我是誰?”
陰譎的笑聲,剎那間變成一個熟悉又親切的聲音。只覺一雙冰涼的手,撫過自己顫抖的肩頭。她鼓起勇氣,抬頭一看,那張血跡斑斑的臉,竟然有幾分宛若鵬程……
林子驚駭地張大嘴,無所顧及地大聲尖叫,冷汗淋漓的身子,直挺挺地坐起來。窗外透進的陽光,讓屋內四處洋溢著愜意的溫暖。可眼前陡然又出現了一張爾鵬程的臉,只是這張真實的臉上,除了焦灼和擔心,沒有一絲令她畏懼的血跡。
太可怕了!她猛然撲上去,緊緊摟住對方,久久無法從這場噩夢中自拔。
她突如其來的主動和親密,讓鵬程一怔。緩緩地抬起略微發僵的手,機械地拍了兩下她的背,半晌才習慣兩人之間的零距離。
寂寞在唱歌⑻
“做噩夢了嗎?”他微微側過頭,雙唇正好抵著她汗溼的額頭,她無意誘惑,可散發出的少女氣息,卻讓他覺得渾身發熱。
“嗯!”她虛脫地偎在他頸脖間,似乎怕自己一離開,他就會從眼前消失一樣。
“林子。”鵬程輕聲呢喃。紅色潮汐,從他的體內湧上來,像高漲的海浪,漫過他的臉頰。
林子稍稍抬起頭,才察覺到對方眼中暗湧的情愫和一顆奔騰狂熱的心。
兩對唇瓣像蜻蜓點水般,自然而然地輕輕觸碰,漸漸交融,緊緊地契合在一起。傾心的滋味,就像清晨的牛奶,除了一勺白砂糖帶來的沁人心田的甜蜜,再無其它的雜味。
鵬程一個挺身把林子壓在身下,不知道超越理智的情感,究竟想讓他去領會什麼。只是體內的灼熱和激越,讓唇,火一般地印在她雪白的頸項,配合默契的手,一種低滑褪去兩人所有的偽裝,指尖在她溫暖誘人的胸前流連忘返,點燃她隱藏在心靈深處最飢渴的火焰。
他狂亂的眼神,讓林子異乎尋常的心悸,不能這樣!他們還是未婚男女,不該這麼親密的!可身體盈溢起莫名的渴望,渴望他目光的探視,渴望他全心的憐愛。意志漸漸放棄了與身體的對抗。羸弱的身軀在冬日的微寒中瑟縮發抖,身子很冷,心卻很熱……
他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吼,毫無預備地嵌入她的身體。她超乎想象的柔軟與嬌弱,讓他堅硬的身體完全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被狂風驟雨淹沒的喜悅中,他們獻出彼此的心,彼此純潔的初吻,和彼此真實的信仰……
“對不起!”他細緻地舔去她眼角淌下的淚花。痛斥自己剛才應該發於情,止於禮。
林子卻把臉深埋在他胸前,毫不後悔地搖搖頭。幾天前的深夜,當她獨自躺在床上時,還一直為寒假即將來臨,她倆即將共處一室而尷尬。可現在一切苦惱,似乎迎刃而解。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特別是啟程在洗手間對她非禮之後,她甚至期盼和鵬程的這一天,這件事能早點發生。現在的一切,不過是水到渠成的後果。
“我去做晚飯。”她不敢直面對方,一抽身,抓起衣服就想套上。
“你不舒服,就別去了。待會我去。”鵬程順手又把她攬入懷裡,短暫的抽離,竟讓他感到前所未所的空虛。
她羞答答地迎上鵬程憐惜的目光,剛才夢中那雙悚人又相似的眼睛……不!不,那只是一個噩夢,絕不代表什麼?只是樊籬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我,我想去看看那個被笠傑砍傷的人。”心中對啟程的懼怕,讓她吞吞吐吐地提出,“你能陪我去嗎?”
鵬程當然義不容辭地點點頭。“你,還痛嗎?”他結結巴巴地問。青澀的目光四處飄移,覺得自己的問題很多餘。
林子頓時羞臊地背過身,滑進被子。可離開他的懷抱,身軀立刻被一陣寒意包圍,只一瞬間。溫熱的鼻息又迅速貼上她光潔的背部。滿室的春意,似乎大膽地預示著春天的提前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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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二十個月,我們就可以結婚了。”鵬程貼著她耳邊,信誓旦旦地掐算著日子。
彷彿有兩朵迎春花掛上林子的唇角。同為沒有父母的孤兒,世態炎涼,讓他們對家的渴望,總比起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