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帶笠傑走,快呀!”林子的頭捂在啟程的胳肢窩下,發出焦急而又揪心地悶聲催促。
寂寞在唱歌⒁
鵬程反應迅速,一把扯住還不死心的笠傑,大聲嚷道:“快走吧!不想給林子惹麻煩就快點離開。”他機靈地拽起笠傑,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跑去,
“走開。”啟程兩手拼命扳開林子的肩頭,厭惡地用力一掀,就像在甩脫一隻粘在自己身上的鼻涕蟲一樣。
林子霎時像個軟綿綿,失去重心的布娃娃被丟擲去。呯——後腦勺重重地磕在牆上,刺耳的聲響,讓圍觀的人群異口同聲地發出一聲驚呼。也讓原本拔起腳想去追笠傑的啟程,愕然站定。他折頭一看,窩在牆角的林子,嘴角痙攣般地抽搐了幾下,半闔的眼睛也失去原有的活力。啟程不由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沒料到自己無意中傾洩的怒火,會對她造成這麼大的傷害,也許是致命的傷害。
“她,她沒事吧!”那女孩緊巴巴地摟住他的胳膊,驚嚇過度讓她的聲音和她的身體一樣,瑟瑟發抖。
“出了什麼事?”樊籬父母也聞訊趕來。這番驚天動地的喧鬧,幾乎把整個樓層的人,全吸引過來。就連樊籬也拖著受傷的身體,慢悠悠地走來。
果然,他一見林子毫無生氣地癱軟在地上,就錯愕地瞪大眼,“她這是怎麼了?”他忙不跌地蹲在林子身前,掩不住關切地伸手去摸摸林子失去血色的臉。
“你認識她嗎?”他母親也探身向前,柔聲問道。
他卻有些心不在蔫,“不認識……不……就算是認識吧!”
還是樊籬的父親處事老道穩妥,撥開他們母子倆,“讓醫生給看看吧!”
可醫生才蹲下翻看林子的眼睛,林子就發出一聲迷糊的呻吟。剛才頭部嗡的一聲,眼前金星亂飛,瞬間一黑。可身上傳來支離破碎的疼痛,刺激得她又費勁地想睜開眼,頭暈眼花,視線模糊,連近在咫尺的面孔都看不清,只是撫在臉上那隻溫柔的手讓她一剎那間想起……“鵬程哥!”她突然甦醒,瞪大眼叫道。
“她醒過來了,太好了。”眼前慈愛祥和的中年婦女,讓她覺得恍如隔世,似曾相識。
對了,她是樊籬的母親!林子晃了晃還有些眩暈的腦袋,後腦袋像冒泡的井水,突突直跳。這反而令她完全清醒。手不覺伸去摸了摸,後腦勺果然腫起了一大塊。
“你沒事吧?”樊籬的關切一如他母親一樣真心,他轉頭擔憂地問醫生,“怎麼樣,要不要給她做個全面檢查。”
醫生卻從容地搖搖頭,解釋說:“不用太擔心。她屬於體質太弱,有點貧血。所以在受到撞擊的情況下,突發性的短暫昏厥。如果實在不放心,可以做個檢查。”
林子一聽,一骨碌地從地上爬起來,著急地叫道:“不,不要了。”搖搖晃晃的身體又讓她馬上偎在牆邊。她心寒地想:檢查,那得花掉多少錢呀?
可一碰上樊籬擾心忡忡的目光,她馬上又淡然一笑,安慰道,“我沒事,真的。現在好多了。”
“哼!就知道!”樊籬的妹妹嗤之以鼻地瞅著林子,那不屑地態度,分明斷定林子剛才的昏厥全是在演戲。
寂寞在唱歌⒂
他人的冷言冷語,對於林子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所以,她只是晦澀地抿抿嘴,一語不發的站到電梯前。
事態的迅速轉變,風平浪靜,讓圍觀的人群和醫生也紛紛離開。
林子的畏畏縮縮,被樊籬理解為她又受到了某種含冤莫白的委屈。於是,他緩緩走到鼻青臉腫的啟程面前,質問的口吻,難免帶著明顯的不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見到那個砍你的傢伙。不過,又被她使計放跑了。”啟程不悅地回瞪對方,似乎在責怪樊籬的是非不分。
“什麼?”樊籬的父母同時發出一聲低呼,難以置信的轉頭看去,似乎不相信這個韶顏稚齒的少女,會是砍傷兒子的那個人的幫兇。
“哥,你怎麼不知好歹啊!你沒看到啟程的臉上和身上的傷嗎?都是她哥哥幹得好事!”樊籬的妹妹,對哥哥胳膊肘兒往外拐的舉動,憤憤不平,一邊掏出紙巾,心疼地幫啟程輕輕擦拭因唇角裂開而滲出的絲絲血跡。
所有責備的目光,頓時像聚光燈般直指林子的背影,她灰溜溜地縮縮肩頭,這件事無論從法律還是道義上來說,的確是他們兄妹倆的錯。所以,她汗顏無地,真希望能一頭鑽進電梯的門縫裡去。
幸好電梯門“叮”的一聲,再度響起,頭一個從電梯裡匆忙走出的,就是讓林子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