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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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街上這麼走著,我看見路邊有一個人擔著擔子,打著手電筒,在垃圾堆裡翻找著什麼,是個撿破爛的人。我走過去打招呼說:“師傅,這麼晚了還在工作?”他站直身子望我一眼,不理我。我說:“朋友,你這一天能掙多少錢呢?”他望著我猶豫了一下說:“你喊我?”我說:“朋友,我是喊你呢。”他說:“你喊我,朋友?”我說:“朋友。”他說:“有什麼事,這裡不準翻?”我說:“誰說不準翻?問你這一天能掙多少錢?”他遲疑地說:“多少錢?一口飯錢吧。”我說:“都這麼晚了還在工作呢。”他說:“不幹誰給你飯吃?到明天早上就沒我的份了,別人來過了。”我說:“很辛苦啊,朋友。不過也好,不要想那麼多事。”他悽然一笑說:“好?相聲也不是這麼說的啊。”我摸摸口袋,想給他一兩塊錢,卻沒有帶錢出來。我往回走,上樓的時候,感到了一陣莫名其妙的輕鬆,又自嘲地笑一聲,推開了房門。

32、我憑什麼

一波慢慢長大起來,我發現自己對他的感情在不知不覺中有了變化。以前吧,我也愛他,也掛記著他,可並沒有那種入骨入髓的感覺,還覺得董柳那種不可理喻的偏執非常可笑。天下的孩子那麼多,怎麼可能自己的孩子就集中了一切優點,樣樣第一?父母用那樣的眼光看自己的孩子是沒有道理的,可董柳說有道理。我說:“你的道理是沒有道理的道理。”現在一波長大起來,我倒悟到了人從自己的立場上去看世界,他其實是不講道理的。那種沒有道理的道理,其實是最深刻的道理,置根於人性深處。由於深刻,它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社會的演進而改變,人永遠都是人。我看一波吧,怎麼看怎麼順眼,連把尿撒在床上了也順眼。早些時候他在床上爬著想靠近我,嘴裡含糊地喊著“爸爸”,可越爬卻越往後面去了,急得“哇哇”地叫。我把他抱起來,他就把臉貼在我臉上,這種感覺跟以前硬是不同了。我把這種感覺告訴董柳,她說:“還是個做父親的呢,兒子都這麼大了,才感到兒子是兒子。”我說:“有時候我覺得奇怪,我貢獻了什麼,就貢獻了一條蟲吧,那只是億分之一呢,沒想到那條蟲就有這麼神秘的力量,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不合邏輯,太不合邏輯了。”董柳說:“你根本就不配有這麼好的兒子。”她以前說一波這裡像我那裡像我,連面板的質感和腳趾頭的形狀都像我,我還想著這是一個女人習慣性的說法,現在仔細一觀察,可不是真的麼。�

到九月份,一波快三歲了,該進幼兒園了。從六月份開始,董柳就天天催我,想辦法把一波送到省政府幼兒園去。她說:“現在的競爭從幼兒園就開始了,誰不想自己的孩子在最好的環境中成長?我一波他再聰明,也要一個好環境。做父母的沒給他一個好環境,那就是失職,就對不起他,等他長大了,怎麼跟他說?我一波現在住在這老鼠窩裡,我心裡就過不去,再把他送到人民路幼兒園去,那我就氣死去算了。如果宋娜的強強進了省政府幼兒園,我一波問起來,我心裡比刀扎還痛些。”我說:“人民路幼兒園也是人去的,廳裡有幾個的小孩子進了省政府幼兒園?幾十個廳局,人人都往那裡鑽,怎麼鑽得進去?我又不是廳長。”岳母說:“大為呀,別的事我們都算了,這件事不是開玩笑的事,關係到一波一輩子。人民路幼兒園?那還不如我在家裡帶帶算了,省政府幼兒園有琴房跳舞房呢,有畫畫班外國話班呢,比起來人民路差得就不止天上到地下那麼遠哪。”董柳說:“反正這個任務就交給他這個做父親的了,看他對兒子的感情。他把這件事辦好了,也算我沒有白找他一場。”我說:“董柳你把事情提這麼高,你是將我的軍,多半會將死去的。”她說“我什麼都忍了,從來沒將過你的軍,今天一定要將一次,實在是沒有辦法。”第二天上班我抽空出來,到省政府幼兒園一看,條件果然好得不得了。小朋友正在排練,準備到市裡參加兒童操比賽,一百多個人排在操場上,紅衣藍褲,整整齊齊,真令人羨慕。我想,這樣的條件不得獎,那怎麼可能?我自己心中也動了,決定竭盡全力去爭取。又到人民路幼兒園去看了,倒不像岳母說的那麼差,可跟省政府幼兒園實在是沒法比。�

我想著這件事怎麼入手。我不想求人,放不下這張臉,即使捨得放下吧,也想不起有什麼人好求的。我打聽好了,園長姓陳,我就直接去找她了。陳園長不在,姓錢的副園長接待了我。我把兒子誇成了一朵花,可她根本不感興趣,打斷我說:“你在衛生廳吧?”我說:“省裡的衛生廳。”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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