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河女兒!三人戰車的優勢在於,除了可以分出一個馭手外,還能有兩個作戰甲士,不但能全力進攻,還能護住自己的馭手,相反埃及的馭手則暴露在對方的打擊之下,除非他們的甲士具有以一敵二的能耐,否則,這遠古的大規模殺傷武器立刻就能讓馭手陷於絕頂危險之中。而最要命的是,烏納斯此刻正處於極度的憤怒之中,並不具有良好的防守心態,他的駕馭出了問題的同時,他本身也全然暴露在了凱西的攻擊範圍之中,甚至沒辦法騰出手來防衛。
於是,黑鐵帶來死亡的真理又一次兌現在三千年代之前的戰場上,路卡親眼目睹了這舊日戰友的死亡。凱西的鐵槍正好投中烏納斯的左胸膛,刺中□上方的肩胛骨處,烏納斯的胸前湧出大股血流,連盔甲都染紅了,再也罵不出聲而翻身倒出車身,根據這時代的醫療水準估計是不活的了。路卡來不及悲哀他的死亡,已看到法老的戰車由於失去了馭手,給王子帶來巨大的戰機。他揚鞭驅馬,敏捷地驅動馬匹對沖,要以最快速度讓他的王子切近法老身邊,展開最後殺戮。
對於曼菲士來說,這一刻簡直糟透了!赫梯人祭出大殺器的結果,使毫無防備的埃及人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更倒黴的是他的戰車現在失去了馭手,他不可能既當馭手又應付如此危險的三個敵人。匆忙間,他拔出了劈劍,趕緊迎上了伊茲密的劈劍,鋒銳的戰劍帶著吼嘯而來,那驚人的力量使他的手臂也為之一震,雖然及時閃避,但臉上又一次破了相。而上一回他在面對面的兩人決鬥中受傷已是沙利加列時的舊事了。可這一回,王子劫著戰車飛馳之勢,所轟擊而來的力量卻是失去了戰車優勢的他所不能抵擋的了,危機中,本已失去控制的戰車因這強大的一擊而傾側了,法老朝後倒去,失去平衡的驚馬和戰車將他摔在了地上。
“該死!”曼菲士只有這麼一個念頭!那雙盯著他的茶色眸子深不可測,彷彿幾千年前就見過這雙眼睛似的,凝聚著他永遠無法測度的危險,只是一瞬間,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那種悚然的感覺讓心臟也麻痺了一般。這個人,就是這個人,有生之年必然狹路相逢生死決戰的人!不是他殺了他,就是他殺了他!可是,那一刻,出於戰士的本能,他感受到對手的下一步行動,來不及多想了,在那劈劍帶著鐵光再次劈落之前,他急忙朝後一滾,儘管手足都因為跌在沙石地上而疼痛,卻盡力想要站起來。
可伊茲密哪肯給他這機會,還等不及他站起來,第二支長矛又呼嘯而至,曼菲士只來得及把頭一閃,那來自凱西手中的長矛已把他那象徵上下埃及的華美頭冠打落,黑色的長髮混雜著泥塵登時飄落一地,原本潤著橄欖油的髮絲骯髒不堪。最讓曼菲士氣結的是,在剛才被王子劈中又跌落地上的過程中,他的劈劍也掉到了一邊,此時要揀也夠不到。他勉力伸過手去,但那位全身鐵甲滾動著金光的王子已發出兇野的吼叫,兩眼象黑夜裡的狼一般閃著嗜血的光劈了上來,車輪滾動,王子一手長槍一手劈劍,著著鋒利,毫不留情地朝著他猛劈槍稻,法老的護衛們嚇得驚聲狂叫,偏偏王子的副車和護衛也跟了上來,雖然奈肯隊長豁出性命不要,不顧正向自己劈刺的赫梯甲士,朝著赫梯王子的戰車射箭,將王子的攻擊阻得一阻,使法老有了一絲喘息之機,但赫梯王子輕而易舉地擋下了那些箭枝,依然如死神般追在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左右奔逃的法老之後。
“埃及敗了!”每個埃及士兵心中都湧起了如此的念頭,儘管在這個時代,跌落戰車後四處閃避並不是什麼丟人事,幾百年後在特洛伊城下赫克託耳為了躲避阿咯琉斯同樣大跑特跑,可眼看法老幾無還手之力,而背後的三人戰車死死咬住不放,每個埃及人眼前就充滿了死亡的迷霧了!
但伊茲密非常窩火,這個時刻,原本可以輕易解決的法老竟然還跑出了十幾米,這是為什麼?說來說去,太怪異了!每當他要劈下去的時候,該死的太陽光就猛地一閃,忽然增亮了無數倍,彷彿刻意衝他作對,那亮得能讓眼睛失明的可怕反光莫名其妙照上他的眼睛,彷彿夜裡的霧障遮住了行人的眼睛一般。他也由於這奇異的現象而難以把那個奔逃中的人看得清楚明白,雖然每一擊都能將曼菲士的反抗擊潰,但卻偏偏無法殺死這個人!
怪了,簡直太怪了!怪得伊茲密放開了所有王子的教育,和所有大兵一般在戰場上罵起了賊老天和變態的神靈!他投出去的長槍因為光線射在他眼裡被扭曲之故,也往往有微妙的方向差異,雖然每次都能讓那埃及小子受個新傷,但每次都無法真正的投中那傢伙的致命處!
曼菲士急急奔命,他需要反擊之機,需要武器,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