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的風景一望無垠,樹木蔥蘢花草繁盛,清新的氣息一波一波的湧進她的鼻腔,短暫的清明讓她的頭痛得到了一絲緩解。
她開啟了一罐啤酒,苦澀的啤酒劃入喉嚨,酒精灼燒著她所有的器官。
她大腦裡一片空白,視線一直落在不遠處的湖中。人工湖裡種植著幾株輕靈的白蓮,在湖中顯得落寞而清濯。不知從哪裡來的兩隻野鴨一直在水中戲耍,時而沒入水中,時而浮出水面。
“一個人出來喝酒啊?不叫我?”喬夕顏的聲音從身後冒了出來。顧衍生頭也沒回的往左挪了挪。清冷的問:“路叢光叫你來的?”
喬夕顏手一撐跳了上來,在她身幫坐定,喂嘆:“他真瞭解你。”預設了她的猜測。
顧衍生笑而不語,只是一口一口喝著啤酒。
喬夕顏凝著眉制止:“借酒澆愁不像你的作風。”
她眼神空靈的望著湖中,淡笑:“心疼的人是喝不醉的。”
“何必弄成這樣?”喬夕顏嘆息。
顧衍生搖搖頭:“他一直是我華而不實的一個夢。在他身邊呆久了,我還以為他就是我的了。”她自嘲的一笑:“原來被賓士司機開久了,我會忘了自己是奧拓。”
“那個孩子……是他的麼?”喬夕顏小心翼翼的問。
“這個問題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她將一個喝完的空瓶踢下去,又開了一罐。
“那個孩子是不是他的,對我不重要。我確實在乎他和蘇巖的過去,可是我更在乎他。他和蘇巖有個孩子,OK,我可以退出,三年前就可以告訴我,既然他還是選擇了我,那麼就該把一切都告訴我,蘇巖的孩子他想要,我也可以接受的。他覺得愧疚想要照顧她們母子,我也不會阻攔。可是他為什麼要瞞著我呢?”她定定地看著喬夕顏,不解的問:“小喬,我們結婚都三年了,可是他什麼都瞞著我。”顧衍生也不想質疑葉肅北,質疑這段婚姻,可是一切都那麼昭然若揭,她不得不承認。可是她始終都不相信這三年葉肅北對她那樣沒有底限的寵愛都是假的。
喬夕顏沉默良久,緩緩說道:“要不我去找蘇巖談談吧。”
顧衍生苦笑:“不關她什麼事。”
她強顏歡笑的樣子讓喬夕顏看的有些刺目。她說:“你別給我苦笑,我寧願你哭。”
“小喬 ,我哭的夠多了,這輩子我所有的眼淚都為葉肅北流了。”
“我還是去找他們談談吧。”
“談什麼?”顧衍生繼續笑:“向你接‘弟弟’那樣麼?還是讓我酸一把,眼淚汪汪的說‘皇上,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麼?’”
明明是調侃的預期,喬夕顏卻一點都笑不出,她知道顧衍生是有苦說不出,什麼都沒有再問。當年顧衍生是怎麼痴戀葉肅北她不是不知道,越是知道這各中的經過,她越是不知怎麼安慰她。所有的話到了嘴邊都成了一聲嘆息。
顧衍生也不理會喬夕顏的沉默,眼神空洞,自顧自地說:“程靈素也為胡斐付出了生命,卻怎麼都比不了他最終愛的袁紫衣。縱使胡斐在她墓碑上刻上‘愛妻’又如何?終究只是個華麗一點的墳墓而已。”
“……”
顧衍生喝完了所有的酒終於回家了。果真如她所說,心疼的人怎麼都喝不醉。
除了覺得胃燒得有些疼,她沒有感覺到絲毫醉意。
什麼都沒有吃卻感覺不到餓。回到家她洗了澡就上了床。
葉肅北還沒有回來。顧衍生理所當然的沒有等他就睡了。白天發生了太多事,多到超過她的負荷。她一直是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小女人,想太多真的不適合她。
顧衍生思緒有些亂。漸漸也就進入了夢鄉。
因為睡的並不沉,所以葉肅北迴來鑽進杯子時,那股涼意很快把她涼醒了。
葉肅北以為她睡著了,摸索到她手腳還很冰涼便把她往懷裡抱。已經醒了的顧衍生本能的反抗,這也讓葉肅北意識到她仍然醒著。
他沒有多餘的話,只是輕輕地把衍生放開,翻了個身。顧衍生整個頭潛在被子裡,葉肅北一貫體熱,剛進被子不久,就讓被子裡暖和了起來,葉肅北晴朗的氣息鋪天蓋地,讓衍生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輕嘆一口氣,在黑暗的房間裡很是突兀:“今天下午去哪了?”
葉肅北仍是背對著她:“公司。”
“是麼?”衍生的這一聲疑問,好像是在質疑他,更像是質疑自己。她的聲音很空洞,像瀕臨枯萎的花朵,頹然的散放著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