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念想。這樣把她晾一天還好說,如果晾得時間長了,她情急之下,只怕會亂嚷嚷。”他說著,語氣微頓,“現在府裡都在傳,把諄哥兒嚇著的是易姨娘。我看,你見到她,不防以她和易姨娘交好為藉口,好好地數落她交友不慎……人就是這樣的,以為有一線生機,就不會輕易放棄。先穩她幾天。等這件事的風頭過了再說。”又道,“她身邊是不是有個叫翠兒的貼身丫鬟,你給這個貼身的丫鬟遞個音吧。事完了,我會把她家裡人送到江南的田莊去。”
這樣說來,翠兒是肯定留不住了。
十一娘凜然:“妾身明白了。我會見機行事的。”
徐令宜滿意地微微頜首,問起琥珀來:“……定在了什麼時候?”
十一娘毛骨悚然。
難道琥珀也……
“侯爺有什麼吩咐?”語氣裡隱隱含著幾份警戒。
徐令宜正想著事情,並沒有注意,低聲道:“把琥珀早點嫁了吧。還有那個秋紅,待她嫁了,小一點的雁容、綠雲也都可以配了出去。到時候你身邊的人該換的就換了吧。”
十一娘鬆一口氣。
好在雁容早和曹安有了婚約,到時候暗示曹家早點來提親,也不算突兀。
她輕輕點頭:“妾身這兩天就把婚期定下來。”
正說著,琥珀隔著簾子低聲道:“侯爺,夫人,奴婢打了洗臉水來了。”
十一娘不知道徐令宜交待完了沒有,看了他一眼。徐令宜微微點了點頭,十一娘這才喊了琥珀進來。
在這邊洗了手,淨了臉,徐令宜去了徐嗣諄那邊,十一娘尾隨其後。
徐嗣諄睡著了。屋裡並沒有點安眠香。乳孃在炕邊守著徐嗣諄。太夫人和二夫人則並肩坐在一旁的太師邊悄聲說著話。
看見徐令宜進來,二夫人忙站了起來。
“諄哥沒事。”太夫人道,“下午睡得還算安穩。”
徐令宜輕輕“嗯”了一聲,走到炕邊凝神望著徐嗣諄,眼底流露出幾份淡淡的悲涼。
“既然諄哥兒應了長春道長的‘無妄’之說,我看,不如就把長春道長請來幫著做幾場法事好了。”
屋裡的人俱感驚訝。二夫人已目露讚賞:“侯爺主意好!我看,事不宜遲,明天一早就去請長春道長來做法。”又對太夫人道,“娘,您看,我們要不要到廟裡去拜拜菩薩?”
“去。”徐令宜的話提醒了太夫人,“怎麼不去!不僅要去,還要悄悄地去。”
第二天一大早,徐令宜先派了趙管事去樂安接徐嗣諭,然後去了外院,和白總管商量著怎樣請長春道長,怎樣安排太夫人、十一娘等人去慈源寺上香的事。十一娘則回了正屋。
琥珀服侍她更衣,趁機低聲道:“昨天中午,我差了小丫鬟去打探易姨娘那邊的動靜,結果發現三房那邊的丫鬟、婆子全都不見了。”
“全部?”十一孃的動作僵了僵。
琥珀點頭。
文姨娘一直注意著事態的發展,聽說十一娘回來,第一個來問安。
“四少爺怎樣了?”
十一娘沒瞞她:“現在還昏迷不醒。不過,不用點安眠香了,在一點一點的好起來。”
文姨娘鬆了口氣。
十一娘趁機和她商量秋紅的事:“我想,要是過幾天諄哥兒還不好,不如辦幾場喜事。你那邊,也正好添幾個人。”
文姨娘可能是最瞭解內幕的了。聽了立刻點頭:“我這就和那邊商量,下午就回夫人的信。”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楊氏和喬蓮房一前一後的來了。
知道徐嗣諄情況堪憂,楊氏抹著眼角:“四少爺那樣和善的一個人,怎麼就遭了這樣的事。”
喬蓮房沒有做聲,坐在一旁喝茶。
秦姨娘戰戰兢兢地過來了。
十一娘就把徐嗣諄還病著的事說了:“……太夫人年紀大了,我這幾天會在太夫人那邊照顧諭哥兒,院子裡有什麼事,你們就問文姨娘吧。”
幾位姨娘面面相覷,文姨娘突然被委以重任,很是意外:“夫人……”
十一娘一個眼神阻止了她。
文姨娘突然坦然起來。
自己在家裡也是學了怎樣主持中饋的,臨時幫著管幾天難道還會拿不起不成?
念頭閃過,大大方方地站起來應了聲“是”。
秦姨娘心正虛著,坐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吭一聲;喬蓮房無所謂;楊氏就趁著十一娘低頭端茶的時候衝著文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