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十一娘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盼望著姜家九小姐早點進門。到時候她就可以把這些事交給徐嗣諄的媳婦了。
她輕聲笑起來:“妾身不過坐在花廳裡動了動嘴而已,哪有侯爺說的那麼辛苦。”又道,“這一大家子的住著,哪能像侯爺說的那樣說走就走。”然後遲疑道:“侯爺,今天出了點事……”
徐令宜話一出口自己先是一愣。
怎麼就說出這樣的話來。
把娘拋到了腦後……
他不由汗顏。
又忍不住仔細地想。
十一娘要多少銀子,想什麼稀罕東西,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弄了悄悄地送進來就走了。偏偏想像這樣帶著她和謹哥兒出去玩,卻比登天都難。
是不是正因為如此,看到她不舒服的時候,他才會脫口而出呢?
心裡亂七八糟的,十一娘吞吞吐吐地告訴他徐嗣誡出了點事。
徐令宜心裡一緊。
十一娘還是第一次主持這樣的大事……
他的手穿過她的黑髮輕輕地捧了她的頭:“出了什麼事?”笑容一斂,神色不怒自威,透著幾分鄭重。
十一娘更猶豫了。
徐令宜是嚴父。他如果知道了徐嗣誡的事,會不會很嚴厲地訓斥徐嗣誡?徐嗣誡的處境本來就很艱難了,如果再失去徐令宜的保護……
十一娘一向爽直,很少有這樣舉棋不定的時候。
徐令宜看著暗暗著急,神色間卻不敢露出半分。反而笑道:“沒事,沒事!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有這兩個時辰,你就是把我們家大廳裡供著的青銅鼎給打碎了,白總管也能想辦法找個差不多的先湊和過去。”
他是誤以為自己出了錯吧?
十一娘心裡一軟,突然間安定下來,覺得自己從前的擔心很多餘。
“是誡哥兒!”她的輕柔地,“他今年陪著娘在花廳裡聽戲……”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