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長安本來就不應該被打,現在娘幫你打了人,卻是錯上加錯。可為了你的面子,卻只好如此。”說著,長長地嘆了口氣,“讓長安受委曲了!”
謹哥兒聽著,臉上露出惶惶然的表情來:“娘,那,那怎麼辦?”
十一娘反問謹哥兒:“你說該怎麼辦好?”佯作出有拿不定主意的樣子。
謹哥兒只好自己認真地想這件事。
“陪長安銀子?”他遲疑地道,“或者,賞他些東西?”
十一娘在心裡嘆了口氣。
真是言傳身教。
她也好,徐令宜也好,平時有什麼事都打發別人銀子,出了事,孩子第一個想的就是打發人銀子。不過,這個社會如此。對於地位和他們不等的僕婦,他們只能透過打發銀子,或對人溫言細語來表達道歉或是喜歡。
“這都是次要的。”十一娘溫和聲道,“你要學著三思而後行才是,前兩天你父親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她和兒子在內室說著悄悄話。濱菊卻望著王二武輕輕落在兒子屁股上的木板,擔心地問琥珀:“這樣,行嗎?”
“你啊!讓我說什麼好?”琥珀無奈地道,“要是夫人真心要打長安,早交給白總管了。怎麼會讓我們這些婦孺、孩子來打!”
“我,我這不是心裡亂糟糟的嗎?”濱菊臉色一紅。
已經領完板子的長安一躍而起,忙過來安慰母親:“娘,我沒事,一點也不疼!”
“那是夫人手下留情!”濱菊沉著臉教訓兒子,“六少爺讓你陪著他玩,是看得起你。你陪著他玩就是了。竟然這樣頂撞六少爺。等會回去了,我要告訴你爺爺和你爹,看他們怎麼教訓你……”
長安聽著母親的叨嘮,露出困惑的表情來。
還好秋雨出來解了圍:“濱菊姐姐,夫人讓你和長安、長順進去!”
濱菊忙幫兒子整了整衣襟,又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頭髮,領著兒子進了內室。
謹哥兒就賞了長安二兩銀子。
長安不解地在濱菊的示意下接了銀子。
“有所為,有所不為。”十一娘笑望著長安,問他,“你想不想進府給謹哥兒做貼身的小廝?”
長安不知道。
他們家裡的人都在徐府當差。爺爺也說過,等他到了十四、五歲的時候,也要到徐府來當差的。可他還沒有到年紀,還要帶長順……
他朝濱菊望去。
濱菊又驚又喜,忙跪在了十一孃的面前:“多謝夫人!”眼角看見兒子還愣愣地杵在那裡,忙拉著兒子的衣角,示意他跪下,“還不謝謝夫人和六少爺!”
長安忙跪了下去,還沒有開口道謝,就聽見十一娘又問道:“長順,你願不願意和你哥哥一起進府?”
長順望著十一娘炕桌上的八寶掐絲琺琅的糖果盤子,毫不猶豫地大聲應了句“願意”。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七章 成長(上)
“這麼說,謹哥兒現在又多了兩個貼身的小廝了?”徐嗣諭放下手中的書,笑著接過了項氏奉上的茶盅,“而且一個還只有三歲?”
項氏點頭,笑道:“我去給婆婆請安的時候,那個叫長順的正坐在屋簷吃糖。六叔身邊的一個小丫鬟在一旁看著他。聽婆婆的口氣,長安還會跟六叔一起跟著龐師傅學武技。”
徐嗣諭啜了口茶,道:“長安父母都是母親的陪房,長安會跟著謹哥兒也不稀奇。到是長順,那麼小的年紀也跟了過來……”說著,他笑了笑,“只怕是母親的意思——諄哥兒和誡哥兒小時候母親也是這樣,總想著法子領著他們玩。長順定是母親為謹哥兒找來的玩伴。”
項氏笑道:“我看長順那孩子挺招人喜歡的。不僅白白淨淨的,而且還不怕生。”說著,她想起孩子來……成親四個月了,她還沒有動靜,婆婆雖然什麼也沒有說,姑姑和母親都為她有點著急起來。過兩天徐嗣諭就要去樂安了,她就更沒有機會了!
想到這些,她不由神色一黯,語氣也顯得有些無力起來。
離他去樂安的日子越近,項氏的悵然就越深。雖然她話裡話外全是讓他“安心讀書,我會在家裡好好孝順公公婆婆”之類的話,可他還是能覺查到妻子的不捨。
見妻子的情緒有些低落,徐嗣諭想了想,輕聲道:“我會常常寫信回來的!”
項氏聽著微赧。
丈夫已經決定回樂安後就懸樑刺股,可能過年都不回來……她最敬佩丈夫的就是他那股堅韌的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