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娘覺得徐嗣誡是她丈夫,可不是別人,根本就沒準備瞞著他。悄聲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
徐嗣誡神色大變:“這可怎麼得了?要是今天晚上他們不回來,只怕是瞞不過去了?”然後道,“你當時怎麼不跟我也說一聲,多一個人就多一份膽量,我去幫二哥跑個腿,報個信也好啊!”又捏了拳頭,“這是哪家的主,這麼囂張。就算是謹哥兒做得不對,他年紀小,就不能讓著點。”
“當時那種情況,我怎麼跟你說啊!”英娘嗔道,“這件事,你可不能告訴四伯。”
“我知道事情的輕重。”徐嗣誡說著,回快了腳步,“我送你回去——我這就去趟清吟居,要是晚了,你就不要等我回來了!”
英娘忙推她:“有丫鬟、婆子陪著我,你要去就早去。有什麼訊息,記得能跟我說一聲,免得我擔心。”
徐嗣誡想了想:“那你小心點。一有訊息我就讓人告訴你。
“快去吧!”英娘點了點頭。
徐嗣誡小跑著出了垂花門。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一章 闖禍(上)
英娘一直躺在床上等。直到子初時分,才有婆子進來遞話:“六少爺和二少爺都回來晚了。可巧就在門口碰上了。二少爺和五少爺都歇在六少爺那裡了。六少爺說,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就再進院給太夫人、四夫人問安。”
她長長地吁了口氣,賞了那婆子一把銅錢,心裡惦記著謹哥兒打架的事,偏偏這時候內院已經落了鎖,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醒來的時間天還黑著。叫了值夜的丫鬟石燕進來:“什麼時辰了?”
石燕是跟著英娘從餘杭嫁過來的貼身丫鬟。她披著小襖跑到廳堂去看自鳴鐘:“寅正過三刻。時候還早,您再歇會吧!”
內院卯初三刻開鎖。
英娘坐起身來:“你叫小丫鬟打了水進來!我去清吟居看看。”
石燕掩了嘴笑:“五少奶奶別擔心,五少爺既然說歇在六少爺那裡了,肯定是歇在那裡了。何況還有二少爺做伴。”
倆人親厚,平常也開些玩笑。可這次英娘沒有笑。石燕忙斂容止笑。恭敬地曲膝,吩咐丫鬟服侍梳洗。
英娘趕早去了清吟居。
清吟居的人剛起來,小丫鬟們還睡眼惺忪。紅紋已經嫁了人。主事的大丫鬟阿金臉上雖然帶著笑,眼睛裡卻沒有笑意。
“五少奶奶。”她不待英娘開口,就把英娘迎到了無人的廳堂,“這可怎麼辦?”她聲音微帶著顫抖,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六少爺的嘴角破了。額頭上也青了一塊,等會去給夫人和太夫人問安。可怎麼圓啊?”
英娘卻急急地問:“其他地方傷著沒有?”
“肩膀上青了一塊,”阿金搖頭:“再沒有其他傷著的地方。”英娘長透一口氣,這才問起善後的事:“二少爺怎麼說?”
“二少爺把六少爺送回來就出去了,到現在也沒見蹤影。”阿金低聲道,“倒是五少爺,一直用井水給六少爺敷嘴角。”語氣中對徐嗣諭隱隱有幾分不滿。
英娘一愣。
屋子裡突然響起謹哥兒清越中帶著幾份歡快的聲音:“五嫂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英娘抬頭望去,看見謹哥兒穿了件青蓮色的錦袍從內室撩簾而出。
他面如白玉。嘴角上一塊微有些腫的青紫就顯得特別醒目。
英娘看著立刻心疼起來。伸手想摸一摸,又怕弄疼了他。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小心翼翼地問他:“疼不疼?”
“不疼!”謹哥兒笑,可一笑又牽動了嘴角的傷,笑容沒來得及展開就苦了臉,表情因此有些滑稽,“當時沒注意,事後沒感覺了。”
“在我面前還逞強?”英娘不由嗔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倒好,竟然和人打起來架來。我看你怎麼善後?”說著,轉身問阿金,“有沒有薔薇粉?和了胡粉調一調,也不知道能不能掩得住?”又道,“我那裡倒有盒薔薇,粉,然後高聲喊了石燕,“……快去拿來!”
石燕應聲而去。
“我又不是女子!”謹哥兒不願意,高聲道,“在臉上敷粉算是什麼一回事?再說了,隔得那麼近,太夫人就是眼神不好使,聞著那香粉味恐怕就要起疑。還不如想個別的什麼法子?”
“那你說怎麼辦?”英娘瞪大了眼睛。“說你摔了一跌?你六歲開始蹲馬步,就是把誰摔了也摔不了你!”說到這裡,她忙道,“對了,昨天的事怎樣了?長安、隨風他們有沒有事?這件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