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浪鼓,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模樣。太夫人看的呵呵地笑。
站在炕邊的五夫人有些怒其不爭地摸了摸次子烏黑的頭髮:“傻小子!”
誠哥兒趁機爬到了母親的懷裡,然後指了謹哥兒“咦啊啊”了半晌,好像在讓五夫人幫他把撥浪鼓奪回來似的。
徐令寬已笑著迎向了徐令宜和十一娘:“四哥,四嫂!”
徐令宜笑望著弟弟:“今天不用當值!”
“嗯!”徐令寬給徐令宜和十一娘行了個禮,“皇上去西山別院避暑還沒有回來。我們這些留在燕京的沒什麼事,天氣又熱,劉副統領把班次調了調,每個人上三天歇四天。大家都樂得輕鬆。”
皇上帶著皇后、皇太子等人六月中旬就去了西山別宮,內閣大臣,六部官員都跟了過去,原本安靜空曠的西山驟然間車水馬龍,踵接肩摩、張袂成陰。
他們說話的時候,炕邊的大人小孩子都已望了過來。待徐令寬話音剛落,謹哥兒就跳了起來:“爹,娘!”
太夫人也笑盈盈地望著他們:“你們來了!”
徐令宜和十一娘恭聲應”是”,上前給太夫人行禮,妯娌間又見禮,脂紅領著兩個小丫鬟端茶倒水,謹哥兒要下炕,玉版忙過去幫著穿鞋,那邊詵哥兒看了也要吵著要下炕,玉版又幫詵哥兒穿鞋,大人小孩,屋子裡亂哄哄,卻有種溫馨的熱鬧。
太夫人看著眼睛都笑得眯起來。
忙了好一會,大家這才分主次坐下。
二夫人問起徐令寬調班的事:“皇上不是留了梁閣老在京嗎?怎麼?你們調班,梁閣老也不說一聲?”
“劉副統領問過樑閣老了。”徐令寬笑道,“梁閣老說,這是御林軍的事,他也不懂。他只知道不能空崗,不能出事。”
二夫人笑起來:“難怪別人說梁閣老八面玲瓏,長袖善舞。不過,只怕會被人捉了把柄。”
因關係到徐令寬本人,徐令宜聞言不由神色一緊,忙道:“捉什麼把柄?我可是隨波逐流。既沒有出頭,也沒有拖後腿。”
看到徐令寬緊張的神色,二夫人笑起來:“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梁閣老。”又道,“從前幾位閣老年長,都到了致仕的年紀,想留三分情面,不免睜只睛閉只睜。可如今新入閣的竇閣老和魏閣老都正值壯年,正是大展鴻圖的時候,沒事還好,如果有個什麼事,梁閣老只怕不好交待。”
徐令寬立刻想明白過來。他不由皺眉:“現在國泰民安,他們就不能少生些事?”
“國泰民安?”二夫人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聽說進入六月以來,福建那邊頻頻發生倭寇上岸燒殺搶掠之事。我們住在燕京,天子腳下,京畿重地,自然不覺得。可江南一帶的黎民卻水深火熱,聞倭喪膽……”
五夫人見二夫人越說越嚴重,話題越扯越遠,又是因五爺而已起,忙笑道:“哎喲,這些事自然有皇上和諸位大人操心。我們這些人管好自己別出亂子就行了。”然後笑著問十一娘,“怎麼沒見諭哥兒和諄哥兒他們?”轉移話題的態度很明顯。
二夫人神色微黯,然後掩飾什麼般地低下頭喝了口茶。再抬頭時,已是風輕雲淡。
大家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落寞。
太夫人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十一孃的身上,十一娘則正低頭給謹哥兒整理衣襟,聞言笑著抬頭道:“我讓他們用了晚膳直接過來的。看時辰,應該快到了!”
太夫人就問起徐嗣諭的考試來:“……只怕還是要挑個吉日到文曲星面前上幾柱香才是!”說著,望向了徐令宜。
“我看過黃曆了。”徐令宜顯然早有打算,“再過兩天就是吉日。正準備和諭哥兒去一趟。
“我在家休沐。”徐令寬笑道,“到時候也陪著諭哥兒走一趟吧!”
“行啊!”徐令宜笑道,“那裡的風景還不錯。”
正說著,徐嗣諭三兄弟過來了。
五夫人奇道:“你們怎麼湊到一塊了?”
平時徐嗣諭總是一個人,徐嗣諄和徐嗣誡則形影不離。
徐嗣諄看了徐嗣諭一眼,道:“是二哥邀得我們。”
“大家都在外院住著,”徐嗣諭笑道,“就彎了個路。”委婉地承認了徐嗣諄的話。
徐令宜微微點頭。
太夫人則招了三兄弟坐,問徐嗣諄:“功課緊不緊?冰夠不夠用?那個竇公子有沒有再來找你玩?”
“功課不緊。”徐嗣諄恭敬地一一做答,“冰也夠用。昨天母親還差了竺香姐姐過來問。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