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又何嘗安靜下來去?除了如嬪進宮之外,榮貴人、安常在,儘管位分低,但卻一個一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再後來,芸貴人和李貴人進宮,小小年紀,個個兒都敢搶敢爭……誰能想到,竟是小小年紀就都丟了性命去。”
“如今雖說這後宮裡安靜下來不少了,不過姐姐也瞧見了,終究還是有恩貴人這樣的,一進宮來依舊仗著家世,不知天高地厚的……故此這宮裡啊,便不是如嬪,也自然還有別人。與其咱們要一個一個的瞧著,還得花時日去一個一個的瞭解她們各自的性子,倒不如將精神頭兒都攢起來,只盯著眼巴前兒這
一個。”
“畢竟她進宮這幾年了,該動的手腳,咱們都見識過了。她是個什麼性子,又能使出什麼樣的手腕兒來,咱們便不敢說了若指掌,卻也不至於防不勝防的。這般比較起來,我倒寧願只盯著她一個兒去。”
莊妃垂眸想了想,便也笑了,“何嘗不是?咱們又哪裡還是年輕了呢?我這身子時常有些不濟,你又要看顧三阿哥和四阿哥去,哪兒還能跟年輕的時候兒似的,能全副心思都用在後宮裡這些爭鬥啊?
“與其要防著那麼多個生的,倒不如只盯著眼前這一個熟的去,倒叫咱們都能輕省不少。”
.
十一月裡,冬至節之後就是諴貴妃、莊妃、信嬪三人的冊封禮,再之後便是二阿哥綿寧的初定禮了。半月之內,三件喜事連著,這便叫宮裡喜氣盈盈,倒將之前的不快都沖淡了去。
只是喜事之中,竟還是出現一幕小小波折,好在不傷大雅——二阿哥初定禮,皇上賜宴,原本能入宴都該是大臣的榮耀,可是竟連這樣的場合,竟還有大臣來晚的。
原本這樣的喜宴,要的就是熱鬧,而熱鬧是由人頭攢起來的。結果大宴之前,人頭卻稀稀拉拉的,未免叫人頗有些覺著掃興。
便是綿寧自己面兒上還瞧不出什麼來,皇上自己都有些掛不住了。
前朝的事兒,廿廿是晚一步才知道。她是在後宮率諴貴妃等,賜宴宗室福晉、二阿哥繼室福晉佟佳氏母家女眷。女眷們因難得能進宮來,便倒比那些爺們兒更爭氣,時辰還沒到,就已經齊齊整整都來了,只等著開宴。
月柳得了前朝人不齊的信兒,抿著嘴兒偷樂著進來,湊在廿廿耳朵邊兒嘀咕,“……奴才給主子道喜了。便從這事兒上,就能瞧出王公大臣們的心之所向來。倘若他們是想要歸心給二阿哥的話,二阿哥這樣的大日子,他們還不早早兒就來獻殷勤麼?今兒這冷清,便都足見他們的心下啊,更向著咱們三阿哥、四阿哥了!”
實則這樣的事兒、這樣的話兒,從綿愷小的時候兒就沒斷了過。譬如當年肅親王永錫在綿愷上學的時候兒就進獻了玉器陳設;再比如曾經教過二阿哥的師傅,就因為轉教綿愷了,結果老先生竟然樂得向皇上寫摺子謝恩,而他當初教二阿哥的時候兒,可從來沒因為這事兒寫過摺子謝恩啊……
廿廿知道,因為她現在是中宮,又因為孝淑皇后那兩個兄弟的大罪,便有些大臣心下認定了綿愷的勝算要大過二阿哥去。這樣的心意她領,卻從來不肯因此而沾沾自喜。
廿廿淡
淡抬眸,“好在今兒是二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