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是這樣說,手下卻是推著擋開了他的手,自己又站了起來。
閔茜真的是醉了,從來都沒有喝過這麼多這麼烈的酒,會場上的人那麼多,她看過去,只看到一片晃晃的人影,眼睛都是花的。
凌若風伸手扶著她:“我帶你吧,現在人多,別摔倒了。”
她卻抬起頭對著他笑了笑,還是伸手推開了他的手:“摔倒?我怎麼會摔倒啊!你放心好了!我就是醉了而已,醉了而已!”
她的力氣很大,嘴裡呢呢喃喃地說著意識並不怎麼清晰的話語,周圍已經有人看過來了。凌若風見識過她喝醉的狀態,所以不敢忤逆她,只好順著她,鬆開了手,卻不是完全送開,而是虛虛地護著,沒有碰到她,卻能夠在她跌倒的時候在第一時間扶著她。
閔茜抿著眼睛想要努力看清楚前面的路,可是人影實在是太多了,頭頂上的燈光又太亮,她的視線看得不怎麼清晰,只能夠判斷自己能不能夠撞上人。
她走的是直線,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挺著腰桿一點兒都不像是喝醉了的人往前走。
看清楚了路線之後她就放開了眼皮,睜大著眼睛直接就往前面走,誰也看不出來她已經醉了。如果凌若風不是早就見過她這樣的話,他也斷然是覺得她根本就沒有醉。
高跟鞋踩在紅地毯的時候,那柔軟的觸感讓她即使隔著那麼高的鞋跟也依舊能夠感覺出來。
閔茜站在那出口,夜晚的風吹過來就像是冷箭一樣,嗖嗖嗖的直接往她的身上射,她冷得抱了抱自己的身體,披肩只擋住了一半的手臂,剩下的一般裸露在外面,風吹過來,她冷得酒醉都醒了幾分。
凌若風看了看她,知道她大衣忘記拿了,上前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蓋在她身上,開口叮囑道:“我進去幫你把大衣拿下來,你現在門口裡面站著,有暖氣,沒有那麼冷。”
她確實是冷,三月初的a市,夜晚還是冷得有些讓人受不了的。
閔茜抬起頭看著他,點了點頭:“好的,麻煩你了。”
語氣平穩有序得,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喝醉酒的人。
閔茜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醉了就可以陷入一種不清醒狀態,而自己卻出了頭昏眼花之外,什麼都還在。而酒氣衝上來,她甚至連腦仁都是疼的,在加上那門口吹過來的風,她真是恨不得將腦袋都摘下來。
黑色的西裝外套批到了她的身上,還帶著對方體溫的暖意,她不禁有些貪戀,伸手拉緊了衣襟,按照凌若風的話往裡面走了幾步。
她站在了門口的邊沿,脫離了風口之後再加上身上的外套之後,她身上的體溫總算回暖。
酒店裡面的暖氣開得很厲害,暖暖洋洋的,卻讓人有種頹廢感。
她站在酒店門口裡面的兩三米位置,沒有了冷風的肆掠,被寒冷遮蓋的酒意越發的厚重,衝上來,她只覺得太陽穴的兩處疼得厲害。
腳下的一雙高跟鞋磨腳得很,胃裡面就好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她一個人站在那兒,漸漸地覺得整個人都是發軟的。
她渾身一軟,直接就靠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冰冷的牆壁讓她微微一抖,場內時不時傳來的喧囂,她一個人站在那兒,彷彿那裡面的世界與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凌若風拿著閔茜的大衣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
她靠在牆壁上,頭微微低垂著,光潔的頭下面是一雙微微皺起的眉頭,燈光打在她的臉上,那打了高光粉的鼻翼挺立而筆直,只是那人中下面原本櫻紅的唇瓣因為失去了唇膏的庇護,現在將它的蒼白和孱弱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連忙跑過去扶著她:“怎麼了?”
閔茜扭頭看了他一眼,抬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頭疼。”
她今晚真的是喝了不少的白酒,開口出來的氣味都是那糧液酒釀的味道。
他皺了皺眉:“先把衣服穿上,我們去藥店買些醒酒藥。”
她點了點頭自己站直脫下身上的西裝,接過凌若風遞過來的大衣張手穿上。
沒有被溫暖過的大衣就算是再厚再好,剛穿上也始終是冷的,手臂碰上的時候她忍不住縮了縮手指,卻還是沒有停頓直接穿上。
凌若風沒有讓她出去門口等,而是自己出去找計程車,她被留在那溫暖的門內。
他的動作很快,沒幾分鐘就進來喊她了。
從溫暖的地方走出去冰冷的地方,閔茜覺得頭痛都輕了不少,只是一回到同樣溫暖的計程車上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