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茜做了一個夢。
夢裡面她又被人綁架了,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纏著的身子,就好像她回國的第一天被人綁走之後再睜開眼睛的情景一模一樣。
她正想動一動,卻發現進來了一大堆的男人。
那裡面有黑方,還有那些她因為已經被她炸成灰了的男人,他們一個個走過來,什麼都沒有說,解開她的身上的繩子,然後開始扯她的衣服。
她絕望地尖叫著,卻沒有一人理會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被撕開,她彷彿回到了那一天的絕望。
那粗狂的樹幹、一望無際的蒼鬱,她就算是撕破了喉嚨地喊,也不會有人來將她拯救離開那絕望的深淵。
不過是換了個地點,密閉的空間卻比那空曠的叢林還要讓人恐懼。
門被推開的時候她只覺得就好像黑暗中被人撕開了一層光明一樣,她站在那兒,怔怔地看著門口前的男人。
一如既然的表情,那是那樣冰冷的目光。
她看著他,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發軟。
跌下床的時候閔茜才知道,原來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床那麼大,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摔下去的,揉了揉屁股,幸好並沒有摔得多嚴重。
窗外的夜色還沒有完全消散,她扶著床邊坐了起來,看著那窗外有一點點亮起來的光,直到手機的鬧鈴響起來,她才恍恍惚惚地起身去洗漱。
今天起來早,閔茜回到公司的時候還沒有什麼人,她換了衣服去休息室的跑步機跑步。
凌若風是除她之外的第一個回到公司的,閔茜看著門口那一晃而過的身影,眉頭不禁皺了皺,按了停止鍵從跑步機跳了下去,連忙追了過去。
在唯衣工作了一年多了,她去凌若風辦公室的次數屈指可數。
門敲響的時候裡面的人很快就應她了,閔茜只覺得奇怪,按照凌若風的性格,沒可能剛才在休息室看到她的時候不打招呼就直接回了辦公室。
她覺得他在躲著她,可是現在卻又這麼爽快地讓她進去,這一前一後的反差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管怎麼樣,閔茜還是抬手推開了門,走進去的時候凌若風正背對著她站在視窗。
閔茜有些不解地皺著眉:“凌部,你今天這麼早?”
他還是沒有回頭,只是點了點頭,“恩,想起有些事情,就早些過來了。”
閔茜從未見過他這樣,不禁上前走了幾步,走到他身側,抬頭想看看他到底怎麼了。
視線落在他嘴角的淤腫的時候她不禁一怔,下意識地伸手將他的臉扳過來,看到那腫了一圈的眼睛時,眉頭皺得更深了:“你,怎麼了?”
一個晚上沒見,臉上怎麼就有傷口了。
凌若風顯然是不想討論這件事情,他搖了搖頭,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沒什麼,去跟別人打了個架。”
“你,沒事吧?”
她本來想問跟誰打架,可是話到嘴邊,最後還是嚥了回去。凌若風不嫌多說,她也不好繼續那樣死皮賴臉的問。很多時候他對她都是很坦誠的,至今為止隱瞞著她的就兩件事情,而他凌家二少的身份也在不久之前告知她了。
凌若風不想說,她知道他必定是有自己不想說的理由。所以乾脆轉了話頭,讓雙方都沒有那麼尷尬。
他抬手摸了摸嘴角,低頭對著她笑了笑,搖頭:“沒什麼,就是有些疼。”
她也忍不住笑了笑:“趁現在辦公室沒什麼人,我下去給你買幾個熱雞蛋上來敷敷吧。”
凌若風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阻止她。
兩個人來公司確實來得早,閔茜幫他幫傷口處理了一次之後公司才陸陸續續有人進來。而那時候,她已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悠悠然地翻著設計稿了。
中午的時候美美突然之間衝到她的辦公室前,門也沒有敲,直接就衝了進來,“閔茜閔茜!”
閔茜正收拾東西準備去吃飯,被突然衝進來的美美嚇了嚇,手上的畫筆一散,全都掉在地上了。
她一邊彎腰撿畫筆一邊開口問道:“怎麼了?毛毛躁躁的,就不能先提前敲個門再進來嗎?”
美美吐了吐舌,沒有在意她的話,徑自開口道:“你今天見過凌部了嗎?”
當然見過,但是她知道這話可不能隨便說,於是她沒有開口,只是拿著一紮的畫筆抬頭看著美美微微挑了挑眉,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人在不想說謊的時候,這是最好的做法了。美美可不管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