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厚的男性氣息從她的口腔一直蔓延到喉嚨,她睜著眼睛,看著砸在他肩膀上的湯勺。光亮可鑑的湯勺映出她一張臉,一雙眼淚冷得看不到半分的眸色。
她沒有再掙扎,只是就那樣冷冷地看著他。
秦昊也沒有閉上眼睛,兩個人就好像被扔在漩渦裡面掙扎不開來的兩團毛線一樣,他卷著舌頭掃過她唇腔所有的一切,帶著淡淡尼古丁的味道,就像是黑夜中吸著煙的絕望一樣。
他終於鬆了手,只是一雙黑眸始終死死地盯著她,彷彿要從她的臉上找到半分的波瀾。
可是上面除了無邊的冷意之外,什麼都沒有。
閔茜抬手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角,看著她冷靜如斯:“夠了嗎?確認完畢了嗎?”
男人都是這樣,你纏著他的時候他恨不得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可是你一旦不在繼續糾纏了,他就會忍不住上前撩撥你,一次又一次,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夠體現自己的魅力。
可是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對於女人來說,愛你的時候,你就是天你就是地,你就是她的全世界;可是一旦她不想愛你了,你也不過是她曾經愚蠢過的證明而已。
秦昊說到底也是個男人,他或許對她也有過好感,可是那好感始終比不上他最終的目的。對於他來說,閔茜就像是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情人。他喜歡的時候就隨時臨幸,他不樂意的時候就見都不想見。
但是情人是什麼?
就是,我不會給你任何的身份和愛情,但是你卻要給我所有的忠貞和愛。
她閔茜是一根筋,但是不代表她會那麼的不愛惜自己,會那麼地作踐自己。
他看著她,渾身都是冷意。
如果是從前,她必定是害怕的,會緊張,可是現在,她唯一的感覺就是可笑。
她抬手將手上的湯勺往一旁放下,抬頭看著他,聲音涼薄:“你不要擺著一副我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沒有那麼的下賤,搶自己姐姐的男人。我也沒有那麼犯賤,對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死纏爛打。或許你覺得我絕情,但是從你說沒有愛過我的那一天開始,我就逼著自己慢慢地走出你的世界。”
她一字一句,沒有任何停口的意思:“我的生活從來都是波瀾不驚的,除了遇上你。如果不是你現在站在我面前,我甚至會懷疑那兩個月到底是不是我自己做出來的一個夢。那兩個月發生的事情我沒有辦法改變,很多事情不受我控制。但是我已經成年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愛上你,但是我卻可以控制自己繼續放縱自己。”
說著,她抽了口氣,扭頭看向窗外:“我的人生太簡單了,也不想它變得複雜。你想要做什麼,我不會阻止你,也不會干預你,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但是,如果你要傷害閔西,傷害閔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一直沒有開口的秦昊卻突然之間開口:“那就一輩子都別放過吧。”
閔茜愣了愣,半響才反應過來他講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幾乎是本能反應,怒火攻心讓她好不容易壓制的情緒一下子就奔潰了,抬手抄起一旁剛剛放下的湯勺直接就扔了過去:“秦昊你不要太過分!”
她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嚎出這麼一句話。
那湯勺扔過去,他不閃也不躲,站在那裡任由那湯勺扔在他的腦門上。
厚度十足的金屬湯勺直接就在他的前額上敲出了痕跡,邊沿砸在他的額頭上,直接就劃破了皮肉,鮮血滲出來,有些嚇人。
“怎麼了?閔茜?”
門外突然傳來凌若風的聲音,她微微一驚,連忙抬手推開他,卻被他橫生出來的手硬生生擋住。
閔茜此刻已經奔潰了,抬起頭看著他一雙眼睛都是紅的,咬著牙就好像恨不得將他的肉咬下來一口口吃掉一樣:“你幹嘛!”
他就那樣看著她,對她仇視痛恨的態度視若無睹:“我允許你一輩子都不放過我,但是如果你膽敢跟任何人在一起,我會先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秦昊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直都是陰森冰冷,就像是那幾千年沒有見光的吸血鬼一樣,光是看到,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恐怖。
她渾身一僵,看著他嘴唇都是發抖的:“你有病!秦昊!”
“閔茜?”
她壓低了聲音說話,而秦昊說話本來就不是很大,外面的凌若風聽不到很正常。
她沒有動,站在那兒就跟是木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