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對石虎有喜有憂,喜的是對方誠意滿滿,爽快拿出能夠呼叫的資金參賽,讓雙方承受輸贏的壓力一樣大;而憂的是……他沒有那麼多錢!石虎最多能用一個億,還差五千萬去哪裡弄?
保羅或許可以給他提供資金,但這傢伙老奸巨猾,再扣去幾成會讓他有白乾活的錯覺。其他人?他是認識不少身家過億的人,但身家和現金是不一樣的,沒有人會留這麼多現金——除了毒販子。
最後他還是電話桑德拉。
桑德拉對他的要求不問原因:“多少錢?”
“五千萬。”石虎說。
“幾天內?”她問。
“五天內。”他說,“如果你有資金壓力的話就算了,我可以再找別人。”
她很輕鬆:“我正好有在加州投資的計劃,就先把你當做第一個專案,先給我多賺些利潤回來吧。”
到底還是同床共枕過的夫妻情……石虎感動,但也說清:“賭局風險比較高,和以往不同,我有可能會輸光。”
“那就是你欠我的。”桑德拉說,“我可以讓你用幾十年來還。”
“你別動搖軍心。”石虎理解她的好意,再說:“那我說清楚,以往我的贏率有95%,現在只有60%。當然回報率很高,如果贏了的話,我會給你投資的30%,也就是1500萬美元,成交?”
……
石虎清楚桑德拉是不會拒絕的,這個女人當初都願意用一半身家來換婚姻。哪怕是沒有回報,她也會借錢給他。但石虎得把事情劃清,他不希望欠人情,兩人保持目前關係就很好,別再弄複雜。
他需要的資金在兩天後到賬,比賽一天後開始。
地點選在馬克西姆酒店,石虎的主場。觀眾是有限的,但高手們幾乎全到場,總共三億美金的賭局,歷史上也難得一見。一方是未嘗敗績的瑪德琳·羅森斯坦,另一方是低調的泰格·斯通。
前者讓巨鯊們無可奈何,後者卻少有聽聞。
職業撲克手的圈子訊息都很靈通,但就是找不出泰格·斯通的資料。當然從保羅這裡也能打聽到,但保羅考慮到個人*,只說他是一個撲克怪才,並非職業,主業是賭場做莊。
兩個人都不是撲克界的,但撲克界的前途,卻由這兩個人來決定——觀眾們的心情現在比兩位玩家更緊張。反倒是這兩個“業餘”的玩家,落座後友好交談起來,並沒有面對對手的嚴肅。
規則不變的無限注,分三個階段進行,第一階段盲注是10萬/20萬,往後翻倍,最後是40萬/80萬,對於1.5億的資金不算大。上次在斯洛維尼亞,最後的盲注是200萬,幾個小時就能決勝負。
以現在來看,恐怕很漫長。
荷官就位後,比賽開始,兩個超高智商的對手,腦筋也快速轉動。羅森斯坦需要石虎叫注的規律,加以分類,並運用到專門的數學模型裡。隨著時間的增長,石虎的所有打法都將在模型內。
而石虎更大膽,他先要換一種風格玩,同時根據對方的表現和心思,反推出她的方法——只有弄清楚方法後,他才能夠找出弱點去反擊,光是靠暗示,他獲勝的機率仍是高不起來。
羅森斯坦和石虎的對決,已經成為智力和腦力的角逐。
賭局平淡無奇,令人犯困,然而現場的高手都在默數著,第十把牌沒有起伏,十五把也沒有,二十把仍然沒有——羅森斯坦前面被統計的“習慣”卻沒有重複呈現,這是她最難以琢磨的地方。
終於在第三十把牌後,羅森斯坦開始佔據上風,她的模型已經歸納完畢,石虎第一次叫注,她能夠將他的底牌縮小到二十種可能,再一次叫注,縮小到五種,再來一次,幾乎就能夠肯定。
三個小時後有15分鐘休息,石虎疲憊離座,走向觀眾席。他的籌碼已經從1.5億縮減到1.3億,被羅森斯坦吞掉2000萬。所有職業撲克手都高興不起來,和前面幾次都一樣,被掌握後就輸掉。
石虎落座觀眾席,艾麗卡送上一杯茶和點心。
“對方很厲害。”石虎對艾麗卡說,“我到現在都推不出她使用模型的變化規律,我可能會一直輸下去。”
“你會贏的,我已經押了你輸。”艾麗卡相信他,“這是第八次我們兩個賭一把,你有古怪的運氣。”
“哈哈。”石虎笑了笑,“反推的運算量非常大,腦袋很累。”
艾麗卡沒有廢話,抱住他肩膀,讓他靠自己身上:“在腦海裡想象最簡單的畫面,我試過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