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個熟悉的名字,她的心陡然一陣劇痛,手微微一顫。
阮氏被寧汐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急急的坐到床邊問道:“汐兒,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了,快些告訴娘一聲……”
寧汐用力的咬著嘴唇,費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到了眼角邊的淚水嚥了回去:“爹孃都這麼疼我,我好的很呢!”
從現在開始,她再也不要為那個男人掉一滴眼淚了。那個被愛情矇蔽了雙眼的寧汐,早在前世痛的遍體鱗傷死去。
她的人生,從此刻真正的開始。
寧汐深呼吸一口氣,低頭飛速的將所有的粥都吃完,然後擠出一絲笑容:“我吃飽了。”
阮氏只覺得大病一場醒來之後的女兒有些怪怪的,卻也說不清楚那份怪異的感覺從何而來。' ~'
寧有方卻粗枝大葉,渾然沒察覺到寧汐的異樣,兀自眉開眼笑的自誇道:“我親手熬的粥,味道果然好的很。看看,汐兒把這麼一大碗都吃光了……”
寧汐聽著這熟悉的自吹自擂,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連連附和道:“爹可是洛陽城裡最最好的廚子了,手藝可是一等一的,誰也比不了。”
寧有方被誇了幾句,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
阮氏早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寧汐生的漂亮可愛,小嘴又生的甜,也難怪寧有方最最疼愛女兒呢!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邊響起:“爹,娘,我回來了。”說著,一個濃眉大眼的俊朗少年走了進來。
那個少年年約十四五歲,面板略黑,一雙眼睛卻大而有神。和寧有方有五分相似,任誰也不會錯辨這對父子。
正是寧汐的哥哥寧暉!
寧暉上下打量寧汐兩眼,咧嘴一笑:“汐兒,你可總算醒了。”
寧汐心裡一顫,情不自禁的喊了聲:“哥哥!”
她曾親眼看著親人在一一悽慘的死去,可如今,他們都活生生的站在她的身邊……這份悲喜交加的心情,有誰能懂?
若不是強忍著眼淚,只怕寧汐早已哭了出來。饒是如此,她的聲音也已經哽咽了:“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寧暉被寧汐的激動嚇了一跳,撓撓頭說道:“今天學堂散的遲了些,又有幾個同窗拉著我去茶樓坐了片刻,所以回來的有些遲了。要早知道你這麼惦記我回來,我就不去茶樓了。”
不待寧汐有什麼反應,就見寧有方虎著臉冷哼一聲:“上那個什麼學堂,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有這功夫,跟我去太白樓練上兩年多好。將來正好子承父業,將我們寧家的廚藝發揚光大……”
寧暉最怕寧有方唸叨這些,連連用眼神向阮氏求救。
阮氏立刻挺身而出,瞪了寧有方一眼:“暉兒一心用功讀書,日後考取功名為寧家爭光。你這個做爹的倒好,不但不支援,還老是潑冷水。你自己當了半輩子廚子,難道想讓兒女也跟你一樣麼?”做廚子哪有什麼前途,當然是讀書考取功名才是正途!
寧有方哼了一聲,扭過了頭去,一臉的不痛快。
他廚藝絕頂名滿洛陽,唯一的兒子卻不肯繼承他的手藝,偏要去學堂讀書考什麼功名。每每想起這些,他就滿心的鬱悶懊惱。
阮氏出身書香門第之家,只因為後來家道中落才下嫁了寧有方。兩人一個文雅嫻靜,一個卻粗魯直白連大字都不識幾個,這麼多年倒也頗為恩愛。
阮氏事事順著寧有方,唯有在寧暉的讀書一事上異常的堅持。若不是有阮氏給寧暉撐腰打氣,只怕寧暉早就被寧有方拖到太白樓裡做學徒去了。
眼看著寧有方和阮氏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寧暉壓根不敢吭聲,衝寧汐使了個眼色,便躡手躡腳悄悄的溜到了門邊。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還是等寧有方走了他再來看妹妹好了……
寧有方眼角餘光瞄到他的動靜,臉頓時黑了,揚起嗓門喊道:“寧暉,你給我站住!”
當廚子的大多是大嗓門,寧有方更是其中翹楚,那一聲怒吼猶如平地一聲春雷,屋頂都顫了一顫。
寧暉反射性的哆嗦了一下,小腿都發軟了,心裡更是暗暗叫苦不迭。無奈的苦著臉停住了腳步,慢吞吞的轉了過來。
那一副“啊,這下我死定了”的可憐樣子,看的寧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那歡快的笑聲立刻打破了屋子裡的沉悶和壓抑,陡然輕鬆了不少。
寧有方雖然時常對寧暉大呼小叫的,可對寧汐卻是寵愛有加,從來捨不得說一句重話。見寧汐笑的甜甜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