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時分,才失望地轉回,然後在他足步方才踏入草舍的一剎間,但見眼前青光乍閃,一道青光,電卷而入,不過一閃即隱,卻現出瑩瑩娉婷身影!
杜鐵池大喜道:“你來了?”
瑩瑩看了他一眼,失意地點了點頭,遂即走過去坐下來——她穿著一襲火紅色的裙衫,腰上扎著綵帶,一雙玉腕上,各自佩戴著一隻紅晶晶的鐲子,襯以花容玉貌,看上去較諸昨日更見嬌豔!
杜鐵池幾乎怔住了。
瑩瑩看了他一眼,氣喘喘地說道:“我來晚了。”
杜鐵池點了點頭,因見她面色沉重,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卻也不便追問!
梁瑩瑩一笑,微嗔道:“呆子——你在想些什麼?怎麼不說話。”
杜鐵池道:“我正要說話!你就說了!”
“你要說什麼?”
“我想問,你為什麼來晚了?”
“當然有事。”
說到這裡,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道:“你當然不知道,這一早晨可把我累死了。”
“為什麼?”
梁瑩瑩嬌嗔著道:“我們收養的一群黑猿,死了一半。——”
杜鐵池登時大吃了一驚!
瑩瑩冷笑著又道:“反正,我知道是誰幹的,要是找著了他,非稟明師父,給他一個厲害不可!”
杜鐵池心懷鬼胎地道:“你可以說清楚一點麼?”
瑩瑩看著他,不由失笑道:“你當然不知道——我跟你一說就知道了!”
杜鐵池勉強鎮定著,沒有出聲。
梁瑩瑩長吁一口氣,道:“真氣死人了。是這樣的,前年我師父收服了一群黑猿,原打算調教它們,用以鎮守這山上三十六處隘口,誰知道——”
看了杜鐵池一眼,她接道:“昨天這些黑猿返回以後,才發現被人殺害了一半多,剩下的七八隻,也都受了重傷,你說氣不氣人?”
杜鐵池心裡暗叫一聲苦!臉上微微一紅!
梁瑩瑩氣呼呼地道:“我知道這附近山上,還藏有一批白猿,前些年我師父曾經擒捉過兩隻,可是這兩隻白猿竟然十分倔強,寧可絕食而死,也不甘為人豢養,後來我們收服了黑猿以後,再想找這些白猿,卻是一隻也找不著了,也不知它們藏到了什麼隱秘的地方去了!
可恨的卻是,專給我們所養的黑猿作對!只要被我找著了,非用飛劍把它們殺死不可!”
杜鐵池心中一驚,他原想將昨日的那番奇遇道出,可是聽她這麼一說,卻又不敢說了。
梁瑩瑩道:“我師父氣得不得了,命我搜尋全山,可是我找了一上午,卻連一點影子也沒有!”
杜鐵池頓了頓,道:“聽你剛才口氣,好像這山上還藏有別的外人不成?”
“怎麼沒有?”梁瑩瑩道:“這個人滑透了——神出鬼沒,道法很是高深,自從五年以前,與我師父鬥法輸了以後,這些年就很少見他出現過,只是我師父卻一直提防他!”
杜鐵池一驚道:“他是誰?”
“詳細情形,我也不知道,只是師父卻要我萬一遇見這個人,要千萬小心。”她皺了一下眉道:“聽師父說,他好像姓桑,成道很早,是由西崑崙遷來的——是個奇怪的人!”
杜鐵池忽然想到了那個吹竹的人,腦子裡盤算著,終於未曾道出!
那是因為杜鐵池對於雙方認識得都不清楚,梁瑩瑩的師父是什麼樣的一個人?那個吹竹人又是何許人?他可謂一無所知,至於他們對方誰是誰非,更是毫不知情,如果冒然道出那人可能藏身之地而導致那人傷害時,豈非是自己的罪過!
再者,如此一來,那群白猿很可能也會暴露了身份,而遭致殺身之禍!
是以,他把這些利害關係,在腦子裡略一分析,遂即緘口不言!然而他實在已對那個人起了極大的好奇,盤算著自己有機會,一定要暗中查出一個究竟來——
當下,他忍不住問道:“這個人為人怎麼樣?”
梁瑩瑩道:“不好也不壞,要是他真是個壞人,我師父早就容不得他了!可是好也談不上,聽我師父說這個人,早年極是難惹,自從在南荒吃了‘天殘子’老前輩的大虧以後,多年來銷聲匿跡,才再也不思逞強鬥狠!”
杜鐵池笑道:“這麼說起來,他和令師倒真是無獨有偶,理應同病相憐才是!”
瑩瑩嘆道:“誰說不是?我師父原來也有此意,本想與他道義結合,以圖聯手共守此山,不容外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