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關”、“會宗”三處穴道,同被點中,心念未轉,後頸椎骨的“大椎穴”著了重重的一指,“大椎穴”是人身手足三陽督脈之會,一旦被點中,手足立時痠麻無力,“砰”然栽了下去。
“辣手書生”會弊然向他下手,這是他做夢也估不到的事。
他手足雖不能動彈,但口還能開,慄聲道:“大哥,這是什麼回事?”
“辣手書生”面無表情,口裡陰側惻地一笑道:“宮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闖來,嘿嘿嘿嘿……”
宮仇肝膽皆炸,目眥欲裂,狂聲道:“徐陵,你這是什麼意思?”
“辣手書生”恍若未聞,環顧身側的一個四方臉老者道:“白香主,選派得力弟子四人,由你率領,立即起程,把人帶到總盟!”
四方臉老者躬身應道:“遵殿主令偷!”
總盟?殿主?香主?這已夠說明一切。
宮仇幾乎氣破頂門,厲聲道:“徐陵,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你是個狼心狗肺的奴才,竟然投靠了‘金劍盟’,徐陵,有一天我會殺你!”
“辣手書生”陰冷地道:“宮仇,你沒有機會了!”
宮仇肝膽皆炸,想不到結義的盟兄,竟然以這種手段對付他,若非他在毫無防範之下,以他目前的功力,“辣手書生”豈奈他何。
他想不透“辣手書生”何以不計全幫慘遭血洗之仇,而賣身投靠。
他懷疑世間是否仍有正義?
難道武林中全是這些卑劣無恥之徒?
他開始運功解穴,他的內力確實驚人,只眨眼工夫,腕間“內關”“外關”“會宗”三穴次第而解,內力如濤,猛撞頸後的“大椎穴”……
“辣手書生”陡然警覺,一抬腿,腳尖踢中了宮仇的“環跳穴”。
宮仇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當他神志甦醒,只覺渾身軟綿綿的,四肢無力,象是久病初愈一般,睜眼一看,不由五內皆裂,自己被兩名彪形大漢一左一右的架住,面對一方披著紅巾的長案,長案之後,端坐著一個高大獰猛的老者,老者前襟繡著四柄交叉的金劍。案後廳壁上端,高懸一塊匾額。上書“刑司殿”三個耀眼的金字。
兩側,雁翅般排列著不下二十名肩披紅綢的大漢。
直覺告訴他,自己已被送到了“金劍盟”總舵之內了……
心念末已,只聽“刑司段主”沉聲道:“帶七十號!”
轟應聲中,兩名大漢挾著一箇中年道士直趁案前。
“刑司殿主”目芒如電,一掃那中年道士,陰森森地道:“朋友是武當門下?”
中年道士厲聲應道:“不錯!”
“報上名號!”
“清風!”
“嗯,武當五劍之首?”
“不錯!”
“在本盟轄區之內,佩劍而行,不聽忠告……”
“清風道人”目眺欲裂的道:“殺剮任便,武當派並非可以輕侮的!”
“刑司殿主”不屑地道:“武當派算什麼東西,記住,本盟之外無劍士,司刑弟子何在?”
“弟子在!”
兩名肩披紅綢的大漢應聲而出。
“佩劍沒收,劃面放行!”
“遵法諭!”
“清風道人”狂叫一聲,隨即被掩口帶下,接著是一聲慘哼。
宮仇目眥欲裂,恨火熊熊,怎奈穴道被制,絲毫不能動彈。
“帶七十一號!”
一個二十不到的少年,被挾了上來。
“出身門派?”
少年人應以一聲怒哼。
“報名?”
又是一聲怒哼。
“刑司殿主”桀桀怪笑道:“小子,說不說都是一樣,本殿按規執法,你膽敢殺傷本盟三名弟子……”
少年切齒道:“小爺恨不能殺盡你們這幫武林敗類……”
“住口!”
“刑司殿主”大聲止住少年的咒罵,一偏頭,道:“劃面削腕!”
少年被帶了下去,兩名肩披紅綢的劊子手,手執牛耳尖刀,搶步跟出……
淒厲地慘號,令人毛骨悚然。
宮仇不自禁地掉頭一望,殿門外的階沿上,那少年臉上鮮血淋漓,被劃了兩個十字,雙掌齊腕被削,血如泉噴,身形搖搖欲倒。
“七十二號!”
挾持宮仇的兩名彪形大漢,齊應了一聲:“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