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鳳真道:“仇哥哥,我們走吧!”
“神算鬼女”轉過面來,臉上神情既痛苦又沮喪,咬牙切齒地道:“數十年來,我研習奇門五行之術,目的就是要進‘白石島’報仇,萬老兒的女兒已然如此,我黎雯再學一百年也是白費,命該如此,夫復何言,你們走吧!”
說著,把三個布囊重行塞回宮仇的手中,又向萬鳳真道:“血豆蔻對你內傷無用,僅能助你振奮一下精神,記住一月之約!”
說完,抱起那具嬰兒骷髏,頭也不回地向軒後而去。
宮仇愣了半晌,向萬鳳真道:“我們走吧!”
萬鳳真無言地點了點頭,仍是宮仇揹著她,由她口中指點,循原路出陣,足足一個半時辰,才出林外。
時間又已到了黃昏,暮色四合。
宮仇在附近村落隨便買了些食物與萬鳳真充飢,乘夜趕路。
途中,宮仇不解地道:“真妹,‘神算鬼女’與令尊結的是什麼仇?”
“我也不太清楚,只聽說二十多年前,她曾到‘白石島’尋仇,被奇陣所困,幾乎一命不保,以後就沒有下文,想不到會在這荒林絕地之中遇上她!”
“你為何還答應她一月之約?”
“話出難改!”
“可是她要向你學習奇門之術,目的卻是進‘白石島”向會尊尋仇……”
“這我倒不怕,我所學不及我爹十分之一,全教了她又能怎樣!”
宮仇若有所感地道:“真妹,她年輕時必是個美人兒,看她下半個臉就可以證明,至於她髮間的白髮和額上的皺紋,想是長時間的苦思焦慮所致?”
“管她!”
“看來她是個別具懷抱的傷心人?”
“也許!”
“恕我直言,她昔年會不會與令尊有什麼感情上的糾紛?”
萬鳳真嬌軀似乎一震,道:“算了,我們不談這些,倒是她那三個布囊不知藏了些什麼鬼,我們先拆開來看看,好不好?”
宮仇畔一沉吟道:“還是到地頭再看吧!”
“如果她不懷好意……”
“不會!”
“為什麼?”
“她拿出布囊之時,還不知道你的身世,再說,你受了不治之傷,如有心害你,大可不理,何必多此一舉呢?”
萬鳳真一想也是,默然不語。
宮仇目前的功力,已到了驚世駭俗之境,因心中急於要揭曉求治之謎、這關係著心上人的生死,是以毫無保留地疾馳,速度可就快得驚人了。
第二天晨早時分,竟然趕到了通州城,在路邊匆匆打尖之後,又向南奔……
正行之間,只聽數聲淒厲的慘號,遙遙破空傳至,聽聲音,似在官道旁不遠的山坳之內。
萬鳳真生性好事,忙道:“仇哥哥,我們去瞧瞧!”
宮仇皺眉道:“真妹,你的傷勢不能拖延,愈早求治癒好、管那些閒事幹什麼?”
話聲中,已馳出了數十丈。
突地———
宮仇“噫!”一聲,猛然剎住身形,官道上,橫陳著四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血跡未乾,看來被害的時間不久,屍身衣襟上,明顯地繡著一柄金劍,不問可知,是“金劍盟”屬下的弟子。
“金劍盟”在當今武林中,氣焰不可一世,下手人既敢公然殺害“金劍盟”弟子,顯非泛泛之輩,同時以死者的死狀來看,下手的人出手極是殘忍。
宮仇投身“金劍盟”,雖說是別有居心,但仍蹩不住一股好奇之念,剛才萬鳳真要看,他不同意,現在,他卻不得不探個究竟了,當下尷尬地道:“真弟,我想進山拗去看看?”
“好,你放我下來!”
“你能走了?”
“勉強可以!”
“不,還是我揹著你吧!”
聲落,人已向山坳內奔去,顧盼之間,來在一片疏林之前,地上,赫然又是三具血肉模糊的屍身。其中之一,竟然是“白旗壇主穿心劍韓方”。
宮仇心中大是駭然,“穿心刻韓方”功力相當不弱,看樣子,是未經搏鬥就已遭害,這說明了下手的人身手已到了驚人地步。
是什麼人下的手呢?
是仇殺抑是……
他輕輕地放落萬鳳真,望著那三具屍首出神。
就在此刻——
一條人影,幽靈般地從林中飄了出來,赫然是一個藍衫蒙面人。
宮仇一見來人,忍不住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