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
阿忽利見他語意堅決,也不敢多作質疑,畢竟將軍他從沒作過什麼錯誤的決策。“是,我這就傳達下去。”說完,他旋身而去。
格日勒充滿著征服慾望的火熱眼神,直直地射向餘暉照映下的赤塔城。
***
入夜後,營地只剩輪班守備的女真戰士來回穿梭著。朦朧的月色幽幽地籠罩著搭建幃帳的平地,感覺有幾分詭譎。
風咻咻地吹過林子,即使偶有細微聲息,也讓人分不清究竟是風是人……突然,一隻黑箭咻地飛過帳頂,一箭便射在主帳的幃簾上。
“殺!”驀地,殺聲四起,一批騎著駿馬,臉上戴著鬼面具的人馬從林子的四面八方湧現,一下子便將營地團團包圍。
“夜襲!夜襲!”格日勒的軍隊中傳出了警戒的叫喊,頃刻間,裝備整齊的女真戰士精神奕奕,毫不見睡意地從幃帳中鑽了出來。
見格日勒的軍隊遭到夜襲,卻能立刻應戰,鬼面軍一陣錯愕。
格日勒自帳中走出,一手摘下射在他幃簾上的箭矢,“哼!”他低哼一聲。
四野寂靜,風聲呼嘯,被風吹得搖顫的樹葉也沙沙作響。他一聲令下,女真戰士們便主動出擊,反守為攻地殺鬼面軍個措手不及。
兩軍對陣,戰況激烈,格日勒卻氣定神閒地站在一旁觀察,他要找出那名帶頭者,他要親手擒住他!
突然,鬼面軍中有兩人雙騎一前一後地先行退出戰陣,後者戰戰兢兢地保護著先行者,彷佛怕先行者失手被擒似的。
“就是你了!”格日勒撇唇一笑,利落地躍上馬背,揚鞭追趕。
格日勒從小几乎可說是在馬背上長大的,論騎馬,他相信無人能出其右;很快地,他追趕過騎在後面的那名鬼面軍……“格日勒!你找死!”那人大喝一聲,揮刀向他砍來。
格日勒身形一低,在避過那一刀的同時振臂一揮。
那人驚叫一聲,砰地摔下馬來。
前行的帶頭者聽見同伴的驚叫,立刻勒馬調頭,不畏生死地朝格日勒衝來。
那帶頭者沒拋下自己的屬下獨自逃竄,的確教格日勒有些吃驚,不過也正因如此,他對鬼面軍的帶頭者不禁心存敬意。
那帶頭者高舉握刀的手臂,快馬加鞭地向他逼近。
格日勒定定地盯著他,卻什麼防衛或攻擊的準備都沒有。
他手中抓著方才射在他幃帳上的箭矢,眼神是冰冷且陰鷙的。
在帶頭者欺近他之際,格日勒突然將手中的箭矢向帶頭者擲去,雖未以弓發射,那箭矢還是強勁得足以傷人於十尺之內。
帶頭者身上穿著護身甲,但那護身甲卻啪地一聲裂成兩半,顯然地,箭矢的力道已經穿透護身甲直接打在帶頭者身上。
帶頭者悶哼一記,整個人從馬上掉落地面。
格日勒騎在馬背上,以勝利者的姿態傲視著跌在地上的帶頭者。
忽地,一陣馬蹄嗟嗟作響,方才那後行者已經由林子的另一邊策馬而去。
“貪生怕死之輩!”格日勒不屑地一哼。
他冷冷地望著那戴著鬼面的帶頭者,“你終於落在我手裡了。”說著,他躍下馬背,得意地站在帶頭者面前。
帶頭者瞪著他,卻一句話也沒說。
“你為什麼不開口?”格日勒哼地一笑,“你真的是啞巴?”說著,他蹲下身來,伸手便提住帶頭者的衣襟。
這一提一抓,他猛地一震。“你……”
帶頭者以僅剩的力氣撥開他的手,恨恨地瞪視著他。
格日勒臉上的驚訝漸漸地轉緩,“我知道你為什麼不說話了……”他豪邁地笑了起來,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帶頭者。
他以箭矢挑去帶頭者臉上的鬼面,一張美麗的如月神般的臉龐立現在朦朧的夜色中。
“你……”格日勒難以置信地盯著她。“冷兒!?”
不!冷兒早已在十幾年前就被人帶走了,眼前的女人不會是冷兒,她太年輕了……安蘇迎上他略帶驚疑的眼神,不甘示弱地道:“殺了我!”
身為將軍之後,她有著女人,甚至是尋常男人所沒有的豪氣及勇氣。
“不……”格日勒腦海之中閃過一個念頭,一個他還不清楚的念頭。
他將她拉至月光未被遮蔽之處,細細地端視著她。
她有一頭烏黑的濃髮,隨意地紮在頸後,她面頰白皙如玉,鼻子直挺,雙眉入鬢,而目光卻灼灼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