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你欺侮我了!”他側頭看了一眼朵朵,緊抱住了我道:“這段時間,反正也閒著,要不帶上朵朵、弘曆到圓明園住段時日,你看可好?”
抬頭看著他眼角的皺紋,用手輕摸了一下,憐惜地道:“爺,別太操心了,都早生華髮了。”忙又拉他到亮光處,把白髮拔了出來,整整有一小縷,笑著朝他道:“您又年輕了十歲,要不給你也做個面膜?”
他笑著立了起來,嘆氣道:“看來我是白擔心了,好好在家待著,明兒再來看你們。”
送他至門口,回房叫醒朵朵一起用晚餐。人生自古空餘恨啊,既便他真的只裝著我一人,也有太多的無耐,自已選擇的路,荊棘滿地,也得走啊!想著他可能怕我又跑了,才匆匆趕來,想想就好笑,我怎麼成了逃跑模範了呢?
再次見到九阿哥是在年宴上,他也只是陰著臉,不言語。八阿哥沒有來,只有八福晉一人來撐場面,獨坐在席上,還是高傲的挺著胸。從前極度的厭惡她,如今到有點佩服起她的堅強來,換成是兆佳氏,只有抹眼淚的份。偶爾觸碰到十四的眼光時,讓人驚恐、不解、心虛,卻又恨不起來,誰能說他就錯了呢?在這場爭奪戰裡,誰又真正光明正大了呢?
康熙也是一臉疲倦之色,沒多久,就退場了,雖然都是笑著敬酒,樂呵呵地場面,我卻沉默著不想說一句話。轉身出了房,躲著角落裡求得片刻的寧靜。突聽有人道:“咱們得去勸勸八哥,這樣下去不是事兒。若是讓我查出哪人是誰,我定不饒他。”
“九哥,還有誰,定是老四做的。八哥就是心軟,還不許咱們動那丫頭,這都什麼事?”
我驚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鼻子一酸,熱淚滾了下來。我長久以來的猜測,今兒得到證實,果然是八阿哥放了我一條生路。想起初見時笑容溫和,坦蕩的他,沒來由得心酸,若不是投在帝皇家,他定是一個才華橫溢,真正笑對人生的才子。
整個人都凍僵了,才慢慢地挪回屋,一聲不吭地低頭坐在邊上。發誓再也不參加什麼年宴了,還是平平安安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別又惹出事端來。
皇上把八阿哥的傣祿都給停了,八阿哥家業深厚,自然不在乎這點收入,但人心惶惶,阿哥們個個明哲保身。十三借腿傷,很少在朝堂上走動,康熙也似乎想不起有這麼個兒子,反而大家都過起太平日子。果然十四越來越受康熙的賞識,大有蒸蒸日上的趨勢,原些的八爺黨大部分轉投了十四黨。相反八阿哥大受打擊,聽說深居家中不願見人。
每回十三與四阿哥來,都有意無意地說起朝中的事,好似花房成了他們的政治中心。下午成了幼兒園教師,十三也把家裡幾個小的領了過來,帶著五六個小孩,倒也充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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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九七章皇家無情]
轉眼到了康熙五十五年秋天,偶爾去十三府、雍王府、江府,大部分時間都閉門修身養性。四阿哥也二個多月未來花房了,也不想自己前去,覺得好沒自尊。有回嘆氣,被畫兒打趣,說什麼男嘆缺糧,女嘆思郎,想想民間的俗話也挺有深度的。
中秋節朵朵跟那拉氏進宮,就住進了雍王府,在名義上已是雍親王的養女,倒似跟我脫離關係了。
深秋的陽光暖暖的,斜靠在院中的長椅上,繡著鞋面。身後傳來的十三的腳步聲,戲笑而至:“喲,太陽打西邊出來,還真當起賢妻良母了?”
我邊做邊道:“那是,俗話說妻賢居家穩,家和萬事興,怎麼說也得為十三爺做點貢獻不是?”
十三笑著在邊上坐下,翹著二郎腿,晃晃悠悠,晃得我眼暈,側頭盯著他道:“打住,怎像催眠鍾一樣,把福氣都抖沒了。”
十三聞言停了下來,仰頭倚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道:“你說皇上倒底是有情還是無情?”冷不丁被他這麼一說,驚問道:“皇上又責罵你了?”
他微微搖搖頭,一臉思索,淡淡道:“倒不是責罵我,八哥病危,住在暢春園邊上的園子裡。皇上從塞外回來,說是怕被傳了病氣,偏要他移回家中。你說天下有這樣的父親?”
十三果是俠義之人,雖然與八阿哥是敵手,卻將心比心說出公道話。一年多未見八阿哥了,曾幾次過八阿哥府門,又怕八福晉多心,才打消了探望的念頭。再說我的身份非同往日,還真怕他誤會,來刺探訊息的。怕十三忍不住,在別人面前露出口風,忙勸道:“十三爺,父子間的事,就如夫妻間的事一樣,別人是看不明白的。更何況你們生就不同常人,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