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手下留情的實力,到時候你們二人必有一死,這是我不希望看見的。”
阿飛點點頭:“這一點他必須要承認,別說手下留情了,不留情他都沒有必勝郭嵩陽的把握。”
林仙兒有些詫異的問道:“難道你面對郭嵩陽的劍還能手下留情。”
李重搖頭道:“不能,但我能跑。”
在太陽落山的前一刻,郭嵩陽終於來了,他揹著烏鞘鐵劍一步步出現在李重的視線中,李重也出了祠堂,手持奪情劍迎了上去。
“你準備好了麼?”郭嵩陽語氣平淡。
李重抽出奪情劍:“你隨時可以動手。”
郭嵩陽拔劍道:“你死了我會替你照顧他們。”
李重笑了笑:“我不會死。”
郭嵩陽略一沉默,猛然揮劍。
劍氣森寒,比初春的寒風還要冷厲,郭嵩陽一抬劍李重就感到森寒的劍氣迎面撲來,風雪炸碎,李重甚至不想橫劍抵擋,他心中泛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奪情劍絕對擋不住鐵劍的鋒銳。
這是心靈的壓制,郭嵩陽這一劍已經將自身信念融入劍氣之中,無堅不摧。
李重身上也爆發出炙熱的劍氣,李重淡紅色的劍氣和郭嵩陽淡黑色的劍氣碰撞,捲起漫天風雪,郭嵩陽的鐵劍要比風雪還快。
李重退。
郭嵩陽鐵劍隨之變招,漫天劍氣倏地向鐵劍聚集,流星追月一樣刺向李重。
積雪被劍氣震盪漂浮起來,黑色的劍氣和白色的雪沫混雜,在郭嵩陽身後形成一個移動的風雪旋渦,黑白交雜的景象十分詭異,讓人不由自主的把注意力分散過去。
李重也是貨真價實的大宗師,他沒有被郭嵩陽的劍氣所幹擾,但李重一樣感到危險,郭嵩陽的鐵劍刺破寒風,出現在身前三尺之處,郭嵩陽的劍不但快,劍尖還微微晃動著,來勢捉摸不定。李重沒有抵擋的把握,只能再退。
於是眾人只看見一個景象,郭嵩陽駕馭飛雪追擊李重,而李重持劍後退,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
阿飛三人站在祠堂門口聚精會神的觀戰,林仙兒問道:“阿飛,他們誰佔上風?”
阿飛毫不猶豫的答道:“郭嵩陽。”
林仙兒又問道:“李重很危險?”
阿飛嘆息道:“很危險,不過我終於知道李重為什麼有信心替我和郭嵩陽比劍了。”
“為什麼?”林仙兒飛快的問道。
阿飛凝神道:“換成是我,只能冒險和郭嵩陽拼招式,我們二人非死即傷,而李重還能用輕功躲閃。”
林仙兒繼續問道:“李重能躲開郭嵩陽的追擊嗎?”
阿飛不說話了,他也不知道李重能否堅持道郭嵩陽劍氣衰退,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郭嵩陽肯定不能一直氣勢如虹,問題是李重也不能,到那時李重還是要冒險反擊。
幾句話的時間,李重和郭嵩陽已經追逐出上百丈遠。
郭嵩陽忽然發出一聲長嘯,身影如幻似電,驟然加速,阿飛的瞳孔頓時收縮起來,這不是郭嵩陽開始發力,而是追逐的尾聲,郭嵩陽已經把全身的力量都激發出來。
李重的身形驟然升起,大鳥一樣飛上天空,阿飛從沒見過這樣迅疾的輕功,一躍三丈聽起來簡單,做起來難上加難。阿飛也能做到一躍三丈,但如果在郭嵩陽的劍勢逼迫下,阿飛覺得自己躍起兩丈都難。就好像自己追擊鐵笛先生那一劍,鐵笛先生輕功也不錯,但他連兩丈都躍不起來。
郭嵩陽劍勢沖天而起,劍氣逼的積雪飄飛,向外席捲而去。
就在這時,李重竟然也發出一聲清嘯,郭嵩陽的嘯聲低沉有力,猶如虎嘯山林,李重的嘯聲卻高亢悅耳,猶如九天鳳鳴。
兩人差不多同時躍起,在天空畫出倆條黑色的弧線,但李重的弧線卻要比郭嵩陽高一些,郭嵩陽一躍三丈追擊李重,李重卻躍起三丈七八,正好躲過郭嵩陽長虹經天的一劍,郭嵩陽力竭而落,李重劍尖下指,炙熱的劍氣傾瀉而下,郭嵩陽驀然感到置身於火爐之中,李重的身形也隨之模糊起來。
郭嵩陽眯起眼睛,他接不下李重這一劍,更震撼於李重驚世駭俗的輕功,沒有人能一躍四丈,郭嵩陽聽否沒聽說過這種輕功,就連當年輕功絕頂的楚留香也做不到,可偏偏李重就做到了。
如果沒有凌空追擊李重,錯誤的判斷了李重的輕功,郭嵩陽有把握接下李重這蓄謀已久的一劍,但沒有如果。
郭嵩陽落地,李重也隨之而落,輕如落葉,蓄謀已久的一劍卻沒有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