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而無法抽調兵力南下,那麼他在漢陽和漢口一線肯定是撐不下去的,那樣求和也就失去了意義!
安於同繼續道:“第二,他請求以原價購入福廠彈藥一批,總價一百五十萬圓,但是要求我方務必在半月內交付首批價值五十萬圓的彈藥,剩下一批務必在一個半月內交付。”
聽到這裡,趙東雲略微皺眉,這彈藥可不太好解決啊,自己在蘇北那邊投入了太多的資源,恐怕很難再抽調足夠的彈藥產量賣給王士珍啊,不過王士珍之所以把這項條件列入了正式要求裡頭,說明王士珍的鄂軍彈藥庫存已經到了最危險的境地,如果不再補充彈藥的話,估計就算抽調了武勝關的兵力南下增援,估計也就陷入無彈藥可用的尷尬局面。
安於同看了看趙東雲的臉色,見趙東雲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所以他也繼續道:“第三,他請求湖廣保持現有局面不變!”
這個請求有些模糊,不過也非常好理解,那就是王士珍要求獲得和以前的王英楷共和政府時期裡在自己地盤上的‘政治、軍事、財政’上的實際獨立地位,也就是說他希望保持之前的那種超然政治地位。
他是想要繼續當他的山大王,而不是當趙東雲的下屬。
王士珍對趙東雲的投誠,和盧永祥的投誠是大大不同的,盧永祥的投誠是在直軍徹底戰敗,第一師戰敗的情況下投降的,而盧永祥也只是一個單純的軍事將領而已,只要能夠讓他繼續帶兵打仗那麼他是不會要求獲得什麼地盤之類的。
但是王士珍乃是真正的北洋大佬之一,他本來就是軍閥,而且現在他雖然是被南方聯邦逼得危險無比,但說實話人家手裡頭繼續還有著五六萬人的兵力,說句不好聽的,人家可以對你趙東雲投誠,但是他同樣可以對南方聯邦的張之洞投誠,如果王士珍選擇效忠南方聯邦的話,估計張之洞做夢都會笑醒。
所以王士珍要求繼續保持事實獨立的地位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過王士珍可以理解,但是趙東雲卻是無法理解,要是他可以答應王士珍的話,那麼以後他答不答應段祺瑞?如果他都答應了,那麼他還怎麼南下統一中國?給段祺瑞和王士珍時間慢慢發展然後給自己來一場北伐嗎?
安於同雖然跟在趙東雲身邊的時候不算多,但是對眼前這位主的性格也是多有了解,知道眼前的這個趙東雲雖然看上去是平靜淡然,但是心裡頭想著什麼,那就是外人不知道的了,興許心中已經是發火了呢,所以他說完就是閉上了嘴巴靜靜站在一旁。
此時趙東雲已經完全忽視了安於同,他手中繼續拿著這些寫著王士珍要求的電文,然後揹著手開始在房間了來回渡步,然後就是站在了辦公桌後的那副巨大的中國地圖上,盯著那副巨大的中國地圖一言不發。
旁邊的安於同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本來說嘛他的報告已經算是完事了,但是沒來得及告退,趙東雲也沒有開口讓他走,有心現在告退但是看著趙東雲站在地圖前思考,他又是不敢貿然打擾。
基本上軍方的幾個高層將領以及經常跟在身邊的人都知道趙東雲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看著地圖進行思考,而那個時候思考的通常都是關乎到整個國內局勢甚至遠東局勢的大事,諸多趙東雲做出的重大決定,都是在看著地圖的時候所立下的,他甚至聽聞奉軍決定入關前的一晚上,大總統就是站在地圖前足足半夜,然後第二天就是宣佈準備入關。
現在不用說,趙東雲已經是看著地圖進行關於後續戰略的思考了,而安於同在這種重要時刻可不敢打擾趙東雲。
但是就這麼出去也不好,因為他也不知道趙東雲是不是刻意把他留下的,所以他只能挺著腰和之前一樣繼續站著,不說話!
趙東雲此時和安於同想象的一樣,的確是已經陷入了思索當中,如今他考慮的事情非常多,不僅僅有著湖北局勢,更有著蘇北局勢,還有著整個兩江局勢甚至表面上暫時和奉軍無關的福建、江西戰局以及兩廣局勢。
這些地方看似是相互獨立的,但實際上這些地方的局勢都是相互聯絡的,比如說江西和福建方向的南方聯邦遭遇慘敗後,段祺瑞不但已經兵臨廣東,而且可以說福建和江西方向抽調更多的兵力北上蘇北作戰。又比如說王士珍在湖北如果慘敗,那麼南方聯邦就可以恢復在長江以北的湖北地區的統治,進而張之洞麾下的十多萬大軍就會北上河南,這樣一來河南的奉軍就需要承受極大的壓力了。
甚至遠在戰區之外的兩廣、雲貴、四川、陝甘等地區,這些還處於南方聯邦控制下的省份如果發生了什麼變故,那麼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