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您這話可真不得了哪!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
西茲亞怡然自得地笑了。
對加爾拜來說,她那姿態顯得有點奇怪。他面無表情,默默地傾注烈酒。
“我在信上也說了吧?卡西那多司數背叛了塔多姆,加入阿爾謝夫那一邊,還想陷害我。應該是因為我也暗中活躍得太過分,才會遭阿爾謝夫記恨。”
加爾拜敷衍地點點頭,將一封信向西茲亞丟過去。
那來自卡西那多的信上,寫了好幾件有意思的事。
包括佛爾南神殿停止生產輝石。
還有這異常變化是拉多羅亞所引起,其威脅正逐漸逼近。
以及因為此事,吉拉哈從佛爾南抽手。
然後也忠告塔多姆從阿爾謝夫抽手,以進行對抗拉多羅亞的準備工作。
這封信應該是在約三天以前送出的。從佛爾南神殿到此,一般要花上六天,不管再怎麼急,應該也要花四天以上,使者是騎了腳程相當之快的馬,日夜輪班才將信送到此地。像西茲亞等人這種北方民族出身的間諜當然辦得到,但為吉拉哈工作、被稱為“無名氏”的人,在這種聯絡之際也是極為優秀。
加爾拜眯起了眼,凝視著兩位間諜:
“你們好像是拉多羅亞的間諜呢!卡西那多司教是這麼說的喲!”
“所以我說那是——”
西茲亞想要否認,加爾拜則朝她苦笑:
“沒關係,你不用心存警戒,我不在意的。”
那是加爾拜的真心話。
就算他們背叛塔多姆,加入拉多羅亞陣營——他也無意責怪他們。
北方民族青年曉露骨地皺起眉頭:
“加爾拜卿,我不會要您勉強信任我們,不過這是卡西那多司教的陷阱吧?”
加爾拜不禁笑了出來:
“哈哈——那個男人不會撒這麼無聊的謊!你們不瞭解卡西那多司教,不——你們很看不起他吧?對我的看法也一樣。我確實是個俗人,但還是有看人的眼光。卡西那多司教說到底還是吉拉哈的人,他原本就不需要阿爾謝夫的土地,沒有真心侵略也是沒辦法的事。即使如此,他還是按照約定,在神殿引起騷動,並引誘王宮騎士團過去。做為支援,這樣已經很充分了啊!”
在卡西那多司教的信上所寫的,恐怕全都是事實吧!加爾拜很清楚,西茲亞等人並不值得“信賴”。
然而就算如此,他們還是“很有才能”,而加爾拜喜歡有才能的人。
“西茲亞,曉,雖說你們已經不再是我方的人,卻還是來到這裡,這讓我很開心呢!雖然我完全被騙了……但看在我被騙的份上,你們還是會為我工作吧?”
加爾拜以視線指示兩個人坐下。曉不解地看看西茲亞的臉,但西茲亞卻微微眯起了眼,慢慢地坐下。
她這種坦誠的作風,加爾拜也很喜歡。
“……還以為稍微有點信用就志得意滿,我還真像個傻瓜。那你打算怎麼辦?把我們斬首嗎?還是我們也要改變態度殺了你?”
西茲亞的口氣已經不是面對僱主了。
“不,這些選項都沒有必要——西茲亞,你還記得吧?”
加爾拜微笑地小聲說道。
“你們接受我的邀請,背叛曾經是夥伴的北方民族時——我送給你們的話。”
“我忘了,什麼話?”
加爾拜笑了。西茲亞確實不是那種會讓過去牽絆住的個性。
“我是這樣對你們說的——‘你們能前往更廣闊的世界。可以在這險阻的山地裡終其一生,也可以到自己渴望的世界,充分發揮自己的力量,度過有意義的人生。’”
加爾拜邊說邊輕輕地聳了聳肩:
“而你們所選擇的‘世界’,不是塔多姆而是拉多羅亞——就是這麼回事吧!這也是沒辦法的,我不會改變自己說過的話。”
西茲亞笑了:
“我想起來了,這件事我倒是還記得很清楚。那時你還是二十幾歲的少爺,我是十幾歲的小姑娘……”
“而那小子還是個流著鼻涕的小弟弟。”
加爾拜以笑臉面對曉,曉則發起怒來,表情也變得兇惡。
“哼——你呀!現在還一副悠閒的樣子。如果你相信卡西那多信上所言,我們不就變成背叛者了嗎?”
“背叛?你們一開始就不是塔多姆的人吧。我也曾好幾次背叛過同樣住在塔多姆的人。我還沒有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