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前去幫助這隻還不到一歲的小馬,於是獨自一個人走出室外。
但是小馬卻怕人,一邊拖著受傷的腿,一邊逃了出去。
還是小孩的蘇菲雅,反射性地追在它身後。
小馬逃進了樹蔭裡,把蘇菲雅引誘到森林的深處更深處。
然後——
蘇菲雅本以為自己只是稍稍離開城堡,卻立刻迷失了方向,獨自留在夜晚的森林裡。
若是白天,那點距離絕對不至於讓她迷路。只是,森林樹木所形成的黑暗遮蔽了風景,她也因畏懼野獸和鳥的聲音而心慌意亂,於是更加偏離道路而迷了路,結果讓蘇菲雅終於定到了未知的場所。
森林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只有這裡可以望見一大片天空。在黑暗中定睛一看,有棵過去可能因落雷或什麼事故而倒下,焦黑且枯朽的大樹橫倒在路上。
受了傷的小馬就坐在那老朽的樹幹旁,它似乎已經因為腳痛而動彈不得。
蘇菲雅一邊畏懼周圍的黑暗,一邊跑上前去。她也無法回到城堡,所以就這樣在小馬身邊過了一夜。
明明是夏天,這一夜卻奇妙地寒冷。
小馬剛開始對蘇菲雅感到畏怯,等到了解她沒有意思傷害自己後,也就漸漸習慣了。
少女與小馬互相依偎,彼此取暖——就這樣過了一夜。
隔天早上,發現蘇菲雅不在的城堡士兵們於周邊四處搜尋,才發現了熟睡的她。這時小馬還待在她身邊,並沒有逃開。
蘇菲雅本來以為父親會發怒,不知為何,他的反應反而是大笑。
巴羅薩說知道夜晚的恐怖是很好的經驗,並命令蘇菲雅要將受傷的小馬照顧到康復。
從那天起,蘇菲雅就留在馬廄,剛開始甚至住下來,拚命地照顧小馬。
她的辛苦有了回報,小馬完全康復了——
“……夜曲,你聽到了嗎?好像進行得很順利呢!”
“現在”它成了她的愛馬。
蘇菲雅在那有著純黑色毛的馬耳邊低語,回過頭去。
那裡有二十人左右計程車兵。
每個人都是一身隱沒在黑暗中的黑色裝束,手上拿著短弓或工具袋。
他們是札爾克城堡計程車兵——其中也有技術特別高超的精銳部隊。現在由蘇菲雅負責指揮這群人。
其總數有兩百五十人,正好與巴羅薩放棄札爾克城堡時“逃跑”計程車兵人數一致。
實際上,他們並非逃跑,只是單純與前往耶夫裡德城堡的軍隊分開行動而已。
他們是在巴羅薩的指示下受訓,但跟一般意義下的“士兵”是有著一線之隔。至少,他們並不是像騎士團那樣站在公開的戰場戰鬥的人。
受過長年訓練的他們,被賦予隱密的角色。
平時他們與外務卿拉希安取得聯絡,探查諸國的狀況同時也監視國內危險的動向。
巴羅薩·亞涅斯特是這群間諜的統整者,而女兒蘇菲雅也輔佐他。她自幼即接受訓煉,雖然還是讓人以小姐的身份對待,但現在已完全習慣於從事幕後活動了。
“小姐——”
以黑布遮住臉的壯年士兵低聲呼喚蘇菲雅:
“火順利地燃燒起來了。從這狀況看來,事情進展得很順利。我們應該沒有必要再加以奇襲了吧?”
“……也對。那麼現在就照預定支援他們撤退,麻煩你擾亂追兵了。”
“是。那麼就請小姐先回去,接下來交給我們吧。”
黑色裝束計程車兵們接受了蘇菲雅的指示,一起四散在森林中。
接下來他們要輔助完成襲擊的夥伴們撤退。
曾經是他們據點的札爾克城堡方向,如今已陷入即使在夜晚依然明顯的火舌中。
蘇菲雅凝視著這狀況,握住愛馬的疆繩,只帶著兩騎夥伴,準備回到他們“另一個據點”。
從塔多姆開始侵略,蘇菲雅等人是在這阿爾謝夫最為活躍的部隊。要說光憑他們就可以阻止敵人,其實也不為過。
他們在敵人的補給物資和井水裡,加入了會引起和食物中毒相同症狀的藥草成分,並讓連線塔多姆的橋樑崩塌,令主力部隊延遲抵達。
這一切都是為了“爭取時間”所做的工作。
父親巴羅薩·亞涅斯特所訂定至今的策略,原本就不是以“勝利”為目的,只是將焦點鎖定在“爭取時間”這件事上,甚至不打算打倒對手。
如果只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