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
穆司卡把手放在烏路可的頭上,感覺有點微熱,這恐怕不是他多心。
“以西亞的能力來說,藉由重新編排連線多種記憶的神經元,切斷通往原本記憶的路徑,並在腦內製造人格部分的複本。若是使用藥物,就無法像西亞一樣選擇神經元,會相當粗暴地切斷其中一部分,不過——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有抗拒‘遺忘’這件事,而導致實驗失敗的人。上校把這樣的案例命名為‘針孔’。簡而言之,儘管在腦袋裡製作了阻塞記憶的堅固牆壁,實驗對像仍然執著於某一段記憶,結果——在阻塞記憶的牆壁上形成了針刺般小孔的狀態,就是這種狀況。”
他回頭望向麗莎琳娜,她歪著頭,也是一臉似懂非懂的表情。
穆司卡簡潔地做出推論:
“——總之,以烏路可司祭的情況來看,用一直記住菲立歐王子的事抵抗西亞處置的結果,可能在處置上造成了針孔。烏路可可祭的情緒不穩定,恐怕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吧!”
不知是不是對這話大感意外,菲立歐瞠大了眼。
“那麼烏路可……還記得我嗎!?”
他興奮地問。穆司卡則苦著一張臉。
“應該不能認知為記憶,而只是在深層心理被你吸引吧。不過——這絕非好狀況。”
他的聲音自然地變得低沉。包含西亞在內,圍著烏路可的三個人都一樣地露出困惑的表情。
“人的大腦本來就不可以從外部予以干涉。如果在本來就很勉強的工程上造成空洞缺陷,對腦部造成的負擔會相當嚴重。在巴克萊德上校的研究中,也有實驗對像因藥物而發生‘針孔’,潛伏期過後發生人格崩潰或變成植物人狀態。那個卡多爾就是前者的案例。”
麗莎琳娜說不出話來,以手掩著嘴,她緊抱著渾身僵硬的西亞,眼眸在顫抖。
這番話裡雖有好幾個菲立歐聽不懂的翠字,但他似乎也感受到極端不祥的氣氛,臉色變得很蒼白。
穆司卡再次觸控烏路可的額頭。
“……烏路可司祭現在的症狀跟那極為類似,變成那樣恐怕只是時間的問題了——這是很危險的傾向。”
“教授——有恢復的希望嗎?”
麗莎琳娜問道。穆司卡不知該如何回答。菲立歐也以嚴肅的眼神望著他。
該老實說呢,還是——
——一滴滴水珠落在烏路可的臉頰上。
正在落淚的是西亞。
她跪在烏路可身邊,以小手輕觸烏路可的臉頰。
她沙啞的聲音傳進穆司卡的耳裡:
“……烏路……可……醒醒……醒醒嘛……”
聽到她邊哭邊這麼說,讓穆司卡咬緊了牙關。
——能夠設法幫助烏路可的,在這個世界恐怕只有自己。如果連自己都感到害怕,那就真的無計可施了。
穆司卡下定了決心,把手放在西亞頭上。
“——交給我吧!”
穆司卡說著,站起身來。西亞帶著淚眼仰望他。
罪惡感再加上為烏路可擔憂,這負擔對西亞幼小心靈太過沉重,已經快把她壓垮了。
穆司卡逞強地說:
“我的‘教授’頭銜可不是裝飾品。麗莎琳娜,你來幫我,把她運到‘迦古伊’身邊去。”
麗莎琳娜眨了眨眼。
“迦古伊的……?這麼說來,你剛才也以通訊妨凝依莉絲的天球——也就是說,有機會加以修復囉?”
“只能修好部分的功能,雖然並不完全,但可以進行某種程度的醫療行為。雖然無法萬無一失……但也不是不可能。”
在修理依莉絲的手環時,穆司卡也順便調整了迦古伊。
菲立歐所斬擊的範圍太過廣泛,雖不至於完全修復,但應該還是有辦法作有限度的使用。
麗莎琳娜不安地再次問道:
“可是教授,最重要的原料核心已經……我拿走了迦古伊的原料核心,而我手環裡的原料核心,又讓凡尼斯拿去了。依莉絲他們那樣大量地使用手環,驅動迦古伊的必要量應該已經沒有了才對——”
穆司卡搖了搖頭。
麗莎琳娜似乎還不知情。
在這個世界,有使用手環必需的“原料核心”替代品,在這個神殿似乎已經不能生產,但應該還有保留一些才對。
那就是流通前的輝石“原石”——
這是因為,它跟原料核心是同樣性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