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罪人,但在這個國家,充其量只不過是個怪人而已。
邦布金一邊小步跳躍,一邊遞出他所帶回來的禮物,依莉絲則是滿臉狐疑地凝視著面前的這個箱子。
“你才剛回來就這麼吵……到底是買了什麼回來啊?”
邦布金大大地點頭:
“就是這個!看看它的完成度有多高!”
邦布金在他們眼前快速地拆開簡單的包裝,以誇張的動作開啟了箱子。
一看到箱子裡的東西,床上的安朱就瞪大了眼,而依莉絲也板起臉孔。
卡多爾也用餘光確認“那個東西”。
邦布金手上拿著的是“有著南瓜頭的玩偶”。
它那大南瓜頭上鑽有眼鼻和嘴巴的孔,細長的手腳則以線垂吊,底座部分似乎設有某種機關,有個用來捲髮條的握把。
邦布金驕傲地層示這個玩偶,並挺起胸膛說:
“這個十二分之一尺寸的玩偶既輕巧、又無損於良好品質,雖然是舊式的驅動裝置,但使用了上等的齒輪和發條,關節則是用線連線,擁有無與倫比的自由度,最迷人的是,資深工匠把南瓜頭的表情刻劃得栩栩如生!更棒的是——”
邦布金彎著腰,手指慢慢地轉動握把,他的指頭一放開握把,南瓜玩偶就隨著優美的音色不規則地翩然起舞。
“它會配合音樂跳舞!”
邦布金非常驕傲地把玩偶遞到依莉絲眼前,但她什麼都沒說,依然板著臉孔。
這一來正合邦布金的意,他把臉湊到玩偶旁:
“嗯嗯,依莉絲喲!吾人明白,汝是感動得無言以對了呀!吾人剛看到此物時也一樣,興奮得宛如遭到雷擊呢!看!這完美的造型和輕快的動作,還有那股莊嚴神聖的氣息!”
依莉絲按住眉間,深深地嘆了口氣:
“……不,呃,怎麼說呢……應該說你是傻瓜嗎?”
“真是失禮!”
邦布金似乎受到相當大的衝擊,大大地倒退了一步:
“安朱!汝應會明白吧!?這玩偶是如此出色,充滿了緊抓住人心的魅力!”
“啊!嗯,我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安朱苦笑著一語帶過,邦布金則聳了聳肩、嘆了口氣。
“——兩位都無心欣賞藝術,誠乃可悲可嘆哪!聽聞此物在拉多羅亞乃是頗受國民歡迎的民俗藝品,吾人確信本國人民乃是深知吾心之輩。這小小的吾人分身,宛如是吾人再現!”
“……這個玩偶跟你沒有關係吧!”
依莉絲指出這一點,隨侍在後的凡尼斯則皺起眉頭說:
“不,小姐,看來這玩偶真的是以邦布金為範本所做的,始創者名為埃爾西翁·埃魯——”
依莉絲的肩膀顫了一下。
卡多爾則是從模糊的記憶中搜尋出這個名字。
埃爾西翁·埃魯——那是卡多爾曾見過的研究者之一,只是他對這個名字並沒有特別感覺。
凡尼斯指著玩偶,對依莉絲使了個眼色:
“這玩偶恐怕是他一百多年前來到拉多羅亞後製做的。當然,這並不是當時的作品,而是最近的複製品……”
“……教授的推論好像慢慢被證實了呢!”
依莉絲不耐煩地說著,而邦布金則是滿意地點點頭:
“埃爾西翁·埃魯——此人乃風流雅士,從他模仿吾人姿態所做的作品,亦可發現其才華洋溢。而研究他的人,肯定亦對吾南瓜頭抱有深切的憧……”
“沒那回事。”
依莉絲迅速予以否定,而床上的安朱則是笑出聲來:
“依莉絲,你也不需要那麼快就否定他呀!邦布金所戴的南瓜頭,看習慣了就會覺得還蠻好看的呢!在街頭上也很引入注目呀!”
邦布金雙手一攤:
“噢!安朱喲!正如汝所言,方才孩童們包圍吾時真是不得了哪!吾講授了南瓜的美味烹調法,孩童們也大為欣喜。分別時,他們還對南瓜投以欣羨的眼神,吾此生難忘矣。”
“……所以你就戴著那顆頭溜躂了兩個小時?”
依莉絲傻眼地說道。安朱看到她那副表情,又笑了起來。就連只不過是負責帶路的西茲亞部下,和平常面無表情的凡尼斯,都不禁露出苦笑。
只有在一旁觀看的卡多爾沒有笑。
他絕對不會笑——也不會嘲諷、驚訝和悲傷。
他無法表現自己的感情,那對他而言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