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作者的想像力還真是豐富。
實際上,這本書的作者並未出示任何可以證明其主張的根據,與其說這本書是出於推論,還不如說更接近妄想。
然而,就算是偶然,這妄想似乎跟現實有相當密切的關係。
“穆司卡等人原本所在的世界”與“這個世界”之間的關係,說不定就是如此。
兩個世界的時間流動方式各有不同——正因為如此,從好幾千年前起,就不定期會有少數的“來訪者”造訪這個世界,而在穆司卡等人的世界則是從好幾年前就頻頻有人“下落不明”。
這些人造訪的痕跡,就化為文化、風俗和書籍的形式殘留在各處。
例如,在這個世界象徵施療師的紋章,與穆司卡等人世界的軍章相同,這就是其中一例。
依據夏吉爾人所說,有位曾隸屬於醫療隊的來訪者,在這個世界成為施療師之始祖。該人物所使用的軍章,在這個世界也就成為了“施療師”的印記。
然而——該人物的名字,對穆司卡來說也是耳熱能詳,雖然彼此關係並不親密,但在原本的世界,他是比埃爾西翁·埃魯更早失蹤的研究人員。
此外,沒多久前才自原本世界失蹤的埃爾西翁·埃魯,在這個世界也是遠在一百五十年前的人物了。
(世界之謎嗎……夏吉爾人好像還隱瞞了什麼……)
這種求知慾就像是學者的本能。穆司卡有好幾個疑問,但就算詢問夏吉爾人,他們也都儘量避免明說。
穆司卡對此雖然已做出自己的推論,但找不到確切的證據,也想不出有什麼方法可以證實。
他隨意而茫然地思考,並環顧四周。
有個坐在馬車貨臺邊緣、抱住腿的黑髮少女再次映入他的視野一角。
麗莎琳娜·耶裡妮斯——
這個夥伴也來自他原本的世界,此刻她正坐在冰冷的板子上,視線茫然遊移,並不與穆司卡的目光交會。
就在不久前,她才從菲立歐等人所坐的馬車改搭這輛運貨馬車。
穆司卡是為了能靜下心來看書,才決定坐這輛沒有座椅的運貨馬車。而麗莎琳娜看來並不是來見穆司卡,只是“逃來這裡”。
穆司卡雖然察覺她是無法待在菲立歐和烏路可所在之處,但又覺得刻意開口詢問太過殘忍,於是便儘可能靜默不語。
只是,當他再次斜眼瞥見她難看的臉色,便感到些許不安。
“……麗莎琳娜,你是不是沒睡好,要不要睡個午覺?”
“……不用了,我不想睡。”
當穆司卡出言關心,麗莎琳娜便喃喃地回答。
那聲音有氣無力,完全不像平常的她。
穆司卡再次嘆了口氣。
——菲立歐也曾以‘麗莎琳娜不太對勁’為由找他談過話。
穆司卡不想直率地告訴菲立歐‘她是為情所困’,於是隨口敷衍過去,但麗莎琳娜所受的傷看來比想像中更嚴重。他一直樂觀地認為,經過一段時間她就會恢復,但從吉拉哈出發已經過了一個月,麗莎琳娜的情況不但沒有改善,反而更加惡化了。
(沒想到她這麼經不起打擊啊……)
事實上,穆司卡也對此事感到有點驚訝。
穆司卡一直以為,麗莎琳娜是可以用堅強來形容的型別,很少抱怨,也不輕易示弱。
她會變得如此奇怪,原因當然出於菲立歐與烏路可的關係,此外她得知尋找已久的父親去世一事,應該也有很大的影響。
穆司卡並不太瞭解麗莎琳娜,只因她是埃爾西翁·埃魯的養女兼助手,所以以前就認識她。但是他幾乎沒跟她聊過私人的事,而且她不只是對穆司卡,和研究所的所有職員之間彷彿都有一道肉眼看不見的牆。
當穆司卡在這個世界再次見到麗莎琳娜時,卻不太能感覺到那道牆的存在。
那一定是因為她認識了菲立歐和其他人,而認識這些人以後,麗莎琳娜也開始朝好的方向逐漸改變。
然而——麗莎琳娜曾經築起的那道牆如今又變得更堅固厚實,並將她包圍起來。
穆司卡本來以為那道牆會在旅途期間崩塌,沒想到竟更形堅固,相反地,麗莎琳娜那躲在牆後的內心卻給人即將崩潰的預感。
(我本來以為時間會解決這個問題——看來我的放任不管卻造成了反效果嗎?)
穆司卡雖然覺得很困擾,但也得出了結論。
他將書本合上並放在身旁,然後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