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跟“會動的屍體”作戰。
——有好幾個人的臉一模一樣。
菲立歐也有跟他們一樣的感想。
即使剛開始認為因為整個部隊都統一裝備,所以會有外表相同的人;但在混戰中仔細一看,就發現連體格和臉孔也完全一樣。
中年巨漢沒有發出吆喝聲,就激烈地斬了過來,他以庸俗的鐵製面具覆蓋住臉,充滿氣勢地將巨劍一揮而下。
這一劍的技術相當拙劣,但卻抱著驚人的必死決心,彷彿完全不考慮劈空後該怎麼辦。若是技術不夠純熟計程車兵來面對這一擊,恐怕會心生畏怯而想逃走。
菲立歐扭身閃開這一劍後,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由於這些敵兵彷彿完全沒有痛覺,菲立歐為了準確無誤地一招擊斃對手,將意識都集中在刀刃上。
他將目標放在弧形鐵面具和胸甲間的空隙——對準了鎖骨下方,一刀劈下。
刀刃斜斜地斬在首級下方,男人的鐵面具因為這衝擊而脫落。
面具下出現的是中年男子無精打采的臉,他那雙空虛的眼睛連痛苦掙扎都沒有便向後仰倒,彷彿操縱他的線斷了。
一旁的赫密特看了一眼他的模樣,接著皺起眉頭。
“這個男人是——貝思納……嗎?”
他茫然小說出的這個名字是菲立歐不認識的人。
“赫密特,他該不會是你認識的人吧?”
菲立歐不禁停下了刀,赫密特立刻站到他與敵兵之間以保護他。
“倘若他是我所認識的人,我下刀就會猶豫了——貝思納是我在拉多羅亞逮捕的殺人魔。表面上已經處以死刑,但聽說實際上他卻在某個研究所被當成屍兵藥物的實驗對像——”
這時另一箇中年巨漢逼近而來——赫密特毫不猶豫地一刀斬向他的脖子。
卸下鐵面具後所出現的臉孔,跟菲立歐所斬殺計程車兵根本是一個模子印出來。
“——拉多羅亞政府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
赫密特的聲音在發抖。
菲立歐再次環顧四周。
在場的敵兵雖然為數眾多,但大致上可分為五個型別,總而言之同一種人有幾十個。
胡亂揮舞騎士劍的中年巨漢,手操兩把短劍、動作迅捷的女子,還有相當年輕、使單刃劍計程車兵,以及用突刺劍、骨瘦如柴的青年,最後是手持短槍的老人。
其中最強的是持短槍的老人和操短劍的女子,老人技術高超,而女子的動作則宛如暗殺者。
能夠對神殿騎上們造成傷害的,也幾乎都是這兩個種類計程車兵。菲立歐本身還沒有跟手持短槍的老人對峙過,但在最前線計程車宮騎士團騎士們也覺得他相當棘手。
以這樣的“屍兵”為對手,一旁的赫密特雖然顯得疑惑,但他的刀還是毫不迷惘地接連斬殺敵人。
不如說——他的刀彷彿因為害怕迷惑,反而更增強了氣勢。
菲立歐再次開始揮刀作戰。
默默來襲計程車兵們,人數跟性質比起他們的劍術更加麻煩。
還來不及完全解決周圍的敵兵,卻又立刻從御柱底面降下多達數十人的增援。
菲立歐不禁眼神遊移。
這次的增援看起來又像是“一模一樣”的人。
——沒完沒了。
菲立歐一邊這麼想,一邊重新確認起周圍的狀況。
在御柱底面另一頭的,是神殿騎士團團長貝里耶·弗米利恩,他也正在激戰中。
他在最前線展現了充滿躍動感的動作,開心地讓全身沐浴在敵兵的淡薄血液中。
“好呀!再多來一點!像你們這種貨色,我可以同時對付幾十個!”
那響亮的喊聲聽起來十分愉悅,就像打從心底享受這場戰鬥。那副只要能戰鬥就非常幸福的樣子,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相反地也同時讓人感受到難以親近的狂傲之氣。
純粹地對打倒敵人感到喜悅、完全發揮怪物般強度的貝里耶雖在某種意義上與威士託不同,但同樣是個出類拔萃的戰士。
以菲立歐來說,他對貝里耶的強大毫無尊敬之意。他雖然認同貝里耶的實力,但他的劍很明顯地是殺人兇器。
話雖如此,若單純想作是支撐戰場的戰力,熱愛浴血奮戰的貝里耶可說是太過優秀的指揮官。不可否認正是拜他所賜,神殿騎士們才可以振奮士氣。
有他與威士託坐鎮指揮,這裡至少可以再撐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