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阿爾謝夫直接面臨到兩個困難——
其中之一是塔多姆開始侵略國境附近,明天釋出這件事時,王都國民應該就會得知了。不過另一件事——關於與其同時發生的異常變化,政府方面還在秘密地進行處理。
戈達靠著自己的人脈,已經獲得相關的情報。
那就是關於佛爾南神殿已經被神殿騎士們鎮壓一事。
以及為提防神殿騎士有所行動,派遣王宮騎士團到附近的事——
在只有高層知道的情況下,威士託身為王宮騎士團的指揮官,已經離開了王都。為了不引起國民和信徒們的不安,這派遣任務迅速且悄悄地進行著。
所以就算這位青年再怎麼堅持,也不會有人告訴他理由、讓他見到威士託的。
戈達再次凝視著這位名叫赫密特的青年。
一望即知他經歷了長途跋涉的旅行。
他那精悍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旅途的疲勞。也就是說,這也證明了他已經把旅行當作是“日常生活”了。
‘從拉多羅亞到阿爾謝夫——旅行要半年還是一年呢——’
依行經的路線不同,也有可能要花上更多時間,那是幾乎橫越了廣大索裡達帖大陸中央的遙遠路途。
只是,光為了送一封信就踏上這麼漫長的旅程,總令人覺得不可思議。他應該還有其他的理由吧?
如果他真是威士託的親戚,戈達是不能丟下他不管的。就算他是騙人的好了,也有必要判斷他是為何目的而行動。
戈達立刻下了決定:
“……這位年輕人,你說你叫做赫密特是吧?我叫戈達,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說書人。如果你相信我,我是很想幫助你……你可以相信我這個素未謀面的人嗎?”
“那當然,如果您能讓我見到威七託大人,我絕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赫密特探出身子。
戈達微笑著。青年乾脆爽快的反應,又跟往昔的威士託重疊了。
“你真的是像他一樣坦率哪!好,我現在有事要去一趟瑪傑託鎮,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我們在路上慢慢說吧!”
接下來的一瞬間,青年顯現出猶豫不決的樣子。
“對不起,如果可能的話,我想盡量避免移動,畢竟我好不容易才來到王城前——”
“威士託不在城裡。這件事雖然還對世人保密,但他正為了任務而出遠門。就算你在這裡等再久,這一陣子也見不到他的。”
戈達壓低了聲音說道。青年震了一下,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如果這是對世人隱瞞的事,為什麼這位老人會知道呢——他的眼神裡包含了這種疑問。
青年壓低了聲音:
“……戈達大人,失禮了。我可以請問您跟威士託大人的關係嗎?”
“我們是一起喝酒的朋友,順帶一提,我們以前還曾經在戰場上互相掩護作戰,可以說是戰友吧!如果你願意跟我一起去,我會慢慢說給你聽的。”
戈達立刻回答道。這並不是謊言。就算是二十年前一起喝酒的關係,朋友就是朋友。
對戈達來說——不,對北方民族來說,威士託是跟親人一樣的恩人,也是戰友。如果他沒有到阿爾謝夫出仕,說不定真的會加入北方民族。
由四匹馬所拖曳的大型附帳篷馬車從道路的另一頭行駛過來,排在隊伍前面的人陸續坐上了馬車,戈達也跟在他們身後。
“怎麼樣?你要跟我一起來呢?還是就此別過?”
雖然戈達不用問也可以確信這青年的答案,但還是笑眯眯地問他。
青年像是下定了決心,輕輕地點了點頭說:
“要是我跟您一起上了馬車,就可以更接近威士託大人了,對吧?”
“至少比留在這裡好吧!”
“既然如此,就請讓我跟隨您。”
他已經不再迷惑,似乎也對戈達產生信任。
戈達不禁笑了起來。
就算有個什麼萬一,憑自己的劍術也足以脫困——這個青年應該是有這樣的自信吧!從外表看來,這名叫做赫密特的青年,也散發出飽經鍛鍊的氣息。
仔細想想,年輕時的威士託也正像他這樣。
他並不是不知道要懷疑他人,只是當他相信他人的好意時,就不懼怕遭人背叛,這就是威士託的優點。
正因如此,包含戈達在內的北方民族夥伴們,都對他抱有好感。
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