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吉克哼道:
“我想讓這個‘王室’滅亡——不過要是在那之前我就先被人給滅了,那就什麼都完了。我要先掌握實權,然後與塔多姆結盟,再一點一點地掌握實質一的支配權——等到這個國家的人發現時,已經被掐住脖子、無法抵抗了,這樣是最理想的。”
西茲亞又笑了:
“真是狂人狂語呢!其實你不需要拜託塔多姆,只要當上專制君王不就好了?以現在的狀況來說,並不是不可能的。”
“這樣的寶座是坐不長久的。”
雷吉克以冷冷的聲調斷言道。
“無論如何,接下來幾年以內,塔多姆一定會進攻的吧?或者是——來犯的可能是更西邊的大國拉多羅亞……雖然我想要這個王室滅亡,再把國家賣給其他國家,但我並不希望把這個國家的人都殺掉。能臣服於塔多姆之下是最好的方法,所以現在只差實現了。”
西茲亞歪著頭。
“……好方法?是對什麼來說的最好方法呢?我還以為你的目的是想要對王室報復,真的只是這樣而已嗎?”
西茲亞盯著雷吉克的臉,雷吉克則正面回視她:
“——這對你來說也許算不了什麼。但就算我什麼都不做,這個國家應該也會滅亡的,就在不久的將來……”
雷吉克邊笑著邊說道。
“既然會滅亡,也就有滅亡的方法。我想要避免太不美好的差勁滅亡方法。西茲亞,你瞭解吧?你看著拉多羅亞到現在——要是塔多姆敗下陣來,接著就輪到我們了。我們要協助塔多姆,形成對抗拉多羅亞的防壁。就算是我們成了他的屬國,也有‘相對應’的作法——那就是我所說的‘好方法’。”
聽到雷吉克的回答,西茲亞眯起了眼:
“——純粹是任性小孩的表情,跟政治家風範十足的表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聽到這陳腐而充滿戲劇感的問話,雷吉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說不定兩種都是假的呢!至少這個國家的人,都認為我是好色又放蕩的王子,那才是最‘真實’的我。”
“人確實會在不同時候使用不同的面具呢!陛下,我也是一樣——”
有時是暗殺者、有時是妓女、有時又是間諜的她,對雷吉克投以魅惑的一笑。然而,眼神卻像輕蔑般冷淡。
“我要去找那些孩子的據點,就此告辭了——之後就不用多管閒事,交給衛兵們就好了嗎?”
“……萬一對方人數太多讓他們陷入苦戰,你就稍微幫忙一下。”
“我明白了,陛下。”
西茲亞眨了眨一隻眼,轉眼問就像滑行般出了視窗。
留在房裡的雷吉克,下了床來到窗邊。那並不是正常人可以跳下的高度,但是西茲亞卻可以自由自在地出入。
通報可疑分子入侵的鐘聲,還在繼續敲響著。菲立歐等人這時恐怕已跑到街上去了吧!照西茲亞的話,他現在可能已經沒命、或命在旦夕了。
雷吉克想起了這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自己一向討厭的弟弟的臉。
身為冒牌王子的雷吉克,理所當然地不像父王;而菲立歐也是個不像拉巴斯丹王的少年,但那是因為他神似其母。
在雷吉克幼時的記憶中,菲立歐的母親是個美女。
那女子出身式微的貴族,有某個好色的有力貴族沉迷於其容貌,計劃納她為妾。但卻被拉巴斯丹王橫刀奪愛並娶為王妃,岡此當時還在王宮中引起過一陣騷動。
貴族雖是個強硬的男子,但畢竟因為是娶妾,又不能對國王怒目相向,於是就有了第四王妃芙麗雅的誕生。
那時已經年邁的父王,竟然會為了迎娶那個女子而掀起如此喧然大波,雷吉克也大為吃驚。
原本拉巴斯丹王就絕非好色的男子,甚至可以歸類為不近女色的型別。
從正妃到第三王妃,都是他依照貴族社會的慣例、依照臣子的願望而成婚的,每一個都不是拉巴斯丹王主動要求所娶的。
而由這樣的國王親自選中的只有一個人——就是第四王妃芙麗雅。
此事引起了正妃等人的嫉妒,不管是芙麗雅或其子菲立歐,在王宮內都受人疏遠。
這麼說來——
雷吉克又想起了一件事。
當時威士託·貝赫塔西翁雖然已在國王的邀請下擔任官職,但就身份面百仍只是一名騎士。雖然身負劍聖之名,但他原本是平民,因顧慮到貴族們的想法,他本人也只要求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