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呆住,額間沁出細密的汗珠,手腳也發軟不聽使喚,可母親與阿姨還在馬車上,必須要在未驚動賊人之前離開這裡。
冷不丁刮來陣冷風,拍得門板直響,伴著雜亂的腳步聲。
徐予和頓覺不妙,深吸一口涼氣,努力讓頭腦冷靜下來,扶著櫃檯輕輕挪動腳步,試圖找個隱蔽角落藏匿起來,才轉過身,院裡便傳來一聲悶哼,周大被十數個黑衣蒙面人砍倒在地,鮮血四濺,空氣中還能聞到新鮮血液的腥甜味。
她從未見過這種場面,一時間愣在原地。
那方馬車內的張氏聽到異動,掀開車簾一角,透過縫隙小心翼翼地觀察外面的情況,這才發覺茶棚那裡烏泱泱一群持刀的黑衣蒙面人。
如此大陣勢,張氏驚得冷汗直冒,再一細想,又看出些端倪,夫君徐琢被貶多年,鮮少插手京中事務,況且他與當朝宰相陸敬慎交情匪淺,沒人會無聊到行刺一個臺官的家眷,而選擇與宰執交惡。
所以,蒙面人行刺的目標另有其人,並且對方來頭不小。
張氏當機立斷開啟車廂暗櫃把馮養娘往裡推,自己卻沒有躲避的意思。
馮養娘侍奉她多年,怎會不知主子內心所想,只能紅著眼睛把張氏拖拽進來,使勁抱住她的身體不讓動彈,好不容易才騰出手來拉好暗櫃的木板。
她們不知道,暗櫃門剛合上,便有名矮個子蒙面人來搜查車內。
長刀挑開車簾,矮個子伸頭草草看了一眼,見裡頭沒人,以為車上下來的只有一位小娘子和會點拳腳功夫的車伕,隨即扭頭往茶棚裡走去。
而茶棚內的徐予和,這會兒也只希望母親和阿姨不要從車內出來,倘若蒼天有眼,讓這些官差早點清醒過來,或許能有轉機。
蒙面人越逼越近,方才沾了血的刀還在慢慢往下滴著血,可他們走了幾步又停下了,時不時伸著頭往屋內看,似乎對裡面的官差有所忌憚。
她頓時明白蒙面人的目標是這些官差,櫃檯後的屍體穿著粗布衣裳,手掌全是繭子,十有八九是茶棚夥計,自己只是恰巧趕上他們行刺。
徐予和有些後悔,要是知道會碰到這檔子事,說什麼也不停留了。
荒郊野外,與其寄希望有奇蹟發生,不如依靠自己,她屏住呼吸,強逼自己保持冷靜,接著退回屋內,拔出一名官差的佩劍防身,其實她從未學過刀劍,只是隨父親看過幾次團練,盡力模仿那些兵士持刀的動作。
蒙面人皆是練家子,一眼瞧出這個小娘子不會功夫,便不再管她,只細細觀察屋內的情況。
經過此番變故,一眾官差仍無甚動靜,領頭的蒙面人放心許多,以為下在茶水裡的蒙汗藥起了作用,屋內的人被盡數麻翻,也不再有所顧忌,揮手示意後面的人合圍上來。
刀光晃眼,徐予和躲閃不及,危急關頭只覺得被人往後一扯。
鐺——!
耳邊傳來金屬猛烈撞擊的聲響,她緩過神來,卻見桌上